雷勉扳过她的肩膀,“你看见他了?”
果果点点头,困难地吞咽了一下。
“不会认错吧?”
她摇头。
“打算怎么办?”雷勉很好心地问,把收藏起来的调酒器具又拿出来开始为她一个人忙碌。
果果在下一刻蹦起来,紧跟着跑了过去。
她站在门外,把手放在把手上,只要一拧,她就可以结束这么多年来的噩梦,但是不知为何她的手再也使不出半分劲来,许多使人犹豫的因素一下全部涌上,如果他平安无事地活过了这七年,为什么不早点来找她呢?惟一的解释就是,他也许并不想见到她……他既然选择了重新开始鹰组,必然就决定与她反目,恩断义绝了不是吗?
但是她不相信末裔是这样的,因为昨天的故事依然是那样的逼真而且近在咫尺,他在学校里的调皮捣蛋,他在家中生病时,那虚弱而倔强的反抗,还有在宿舍里那缠绵悱恻的莎美乐舞蹈,一切的一切都是那样的真实,果果咬了一下手背,再次握紧那被她的汗水和体温包围的把手,用劲扭开。
就像当初她扭开舞蹈系的门,扭开自己心里那道门一样,用力地让它撞击在墙上,屋子里的人吃了一惊,回过头来。
“你有病呀?滚出去!”一个胖子嚣张地叫道。
果果一怔,胖子?
“救命呀!他想对我动手动脚的,小姐救我!”
被胖子压在身下的女孩挣扎不休地叫喊,果果只好掏出手机说:“死蟾蜍,快滚,否则我报警!”“你!臭娘们儿,算你狠!”胖子穿上衣服夺路而逃。
“谢谢你,谢谢你……”女孩子痛哭流涕,“他说他是明星公司的星探,带我来这里谈合约,谁知道……”
果果耷拉下脑袋,搞了半天她走错了房间,看来她那无敌的视力——又下降了!
第62节:涩·舞郎(62)
一转身,眼前是一个人的胸膛。
她慢慢地抬起眼睛,对上另一双眼。
那是一双如同结了冰的眼,没有温度和感情,如果有一丝波澜,只是片刻的惊疑。
果果下意识地抬起手,缓缓地伸向他的额头,却在半空被他拦截,往身后一扭,痛得她发出一声低叫,身体重重撞上旁边的墙壁,被他压住。
她呆呆地睁着眼,看着眼前的脸、眉、目、鼻、唇,无一不熟悉,连气息都是那好闻的淡淡的阳光味,没变,没变,是她的末裔呵。
刚才的恐慌、犹豫和不解,全都因为这一阳光似的味道,而变成了欣喜。
“末——”下一个字还没有从嘴里冒出,他一下子压过来,吞没了她的嘴唇。
柔软得像奶油一样的舌,在口中四散游走,果果毫不犹豫忘情地回应着他,天知道这个情景,在她的梦里重复了多少次。忽然一阵铁锈味传来,接着麻木的钝痛从唇上散开,温热湿润的液体充溢了口腔,她忍不住伸手一摸,嘴唇上沾染了红色的血迹,他竟然如此狠地咬破了这个缠绵的吻。
“如果再让我看见你,我就补上七年前的那一枪。”
说完,他就甩下发呆的果果,又回到那个房间,门“砰”的一声被关上,过了很久,她才怔怔地转过头去,看着他消失的方向。
回到学校的第二天,她立刻向学校递交辞呈。既然她要等的那个人又回来了,她就没必要留在这个充满悲伤回忆的地方了。
谁也没有告诉,她做完工作交接后立刻离开。
走在街上,她却发现自己好像没有地方可去,但是只要不留在圣克鲁司里,随便去哪里都好吧。
忽然一辆跑车在身边戛然而止,车窗摇下,“嗨。”
那是个帅哥,戴着一副深蓝色墨镜,嚼着口香糖,果果以为是好色搭讪的登徒子,理都不理就走。
车里另一个人说:“真炬,你跟谁讲话,看见美女就搭讪。”
“不是吧,难道我认错了人?她明明是昨天跟末裔在走廊上上演针眼镜头的那个女孩啊。”
“认错了吧。”
“好像是,都怪那头红发太显眼。”
那名叫真炬的男子说着,准备摇上车窗离开,忽然被果果揪住了衣领,“你说什么?你知道末裔?”
“呀呀呀呀,松开啊,光天化日强占良家男子——”真炬尖叫着,果果的手被车里的另一个男子按住,迅速扳开。
“末裔他在哪里?”她恨恨地瞪着他们两个气焰嚣张的家伙。
“如果我们带你去见他,你要答应我们一件事。”
“凯加!”真炬叫道。
“我知道分寸。”唤作凯加的男子,侧过脸看了他一眼,对果果说,“如何?”
第63节:涩·舞郎(63)
她才不理这个家伙,“说。”
凯加看了真炬一眼,“上车吧。”
跑车拐上高速公路后,凯加开口道:“现在,请你把你和末裔之间的事情告诉我们。”
这两个家伙弄了半天一无所知?果果警惕地看了他们两个几分钟,“你们知道多少?”
“除了你是上任鹰组首领的继女,也就是末裔名义上的姐姐之外,还有什么关系?”
果果大骂道:“我呸,你才是上任鹰组首领的妓女呢!”
凯加愣了好一会儿,忽然笑起来,“我的意思是,你是安檠桀的女儿。”
“女儿就女儿嘛,说什么‘继女’那么文绉绉的。”果果想了想,“那我可以问你们一个问题吗?”“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