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酷爱美酒的三从宏迹当场摔倒在地。
“……”
“干吗不说话?!”从悠匡瞪着管家吼,“没见过‘少主’抽烟吗?”
“……是,少主!您点烟的纸是价值十万的证券……”三从家的管家恭恭敬敬地报告。
一向心计深沉的三夫人上身晃了晃,两分钟后还是破功,五体投地地趴在了地上。
“该死的!”从悠匡吐掉嘴里的烟,郁闷地抬起头来看着三从家深深遮蔽了天空的庭院,一开始还以为当上“家主”从此就爽了,谁知道真的当上了却似乎身上被更多东西缠住,连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摆才舒服。
“一点都不好玩!”他甩甩头,看也不看地下躺满一地的人体,从三从礼迹的脸上和三从宏迹的肚腩上走过去,但实际上他更想走出去的是这个连天空都看不到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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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孛儿只斤!”从悠匡猛地仰头大叫一声,“你死到哪里去了?”
立刻有人慌慌张张地站出来,“少爷说,说他玩得太累,所以回去睡觉了。”
“回去睡觉?”从悠匡吼道,“三从家没有房子给他睡吗?”
下人浑身颤抖地说:“少爷说,这里的房间,没、没有人气。”
从悠匡的眉毛直竖着并在了一起,“没有人气?什么叫做没有人气?”
下人几乎哭了出来,“少爷说……”
从悠匡抬腿就是一脚,“他是你少爷还是我是你少爷?每句话都是‘少爷说’,你当我是死的?”
下人屁滚尿流地张嘴大哭起来,“妈妈喂!”
从悠匡捂着鼻子猛地想起来,“对哦,我的妈呢?”
从这个庭院里看出去,只有遮蔽了蓝天的亭亭绿盖。那是一棵据说已经超过了五百年树龄的榕树,它的根部紧紧抓住三从家祖屋地下的泥土,它的树冠盖住了三从家头上的天空。这五百年来,它的周围长不出其他的树木,因为几乎所有的养分都被它从地底下吸走,没有剩余。
伊芙抱着双臂看着这些年来几乎都已经看厌了的景色。她没有住进从悠匡为她准备的主卧室,而是依然住在偏离主卧室很远的小房间里。严格说来,这个房间实在不怎么样,冬冷夏热,但是天气好的时候,却会有很小的一缕阳光从榕树的间隙里透过房间的天窗射进来。
如果要走的话,伊芙想,大概自己还真的会有一点想念这里吧。
“妈妈!”三从家家主的声音伴随着下人的喧哗还有木屐踩在木制门廊上的声音一股脑地涌了过来,“妈妈……你在干什么?”
啊,这么快就被发现了吗?伊芙有一瞬间的慌张,但在看到儿子青涩尤带茫然的表情的时候,温暖的感觉一下子填满了心头。
“妈妈,你在干什么?”这是什么意思?从悠匡看着床上收拾得整整齐齐的行李,“要出去旅游吗?”这倒是个好主意,他抓抓下巴,“我也要去!”
“那个……”
“我们去哪里呢?”从悠匡兴奋起来,“欧洲、美国,啊!中东,中东最值得期待了,一定很好玩……管家、管家!去订机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