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悠匡笑着说:“怎么可能不记得。”
“嗯,为了纪念无准的诞生,又恰逢鬼节这样的良辰吉日,举校同庆,我决定把庆祝会办成僵尸宴,现在大家一起出谋划策。”
“你有病啊,办什么僵尸宴,九月十号是教师——”
朱颜的话还没说完,若坤宁一把捂住他的嘴,“这个创意我支持,不过校长,你先交代一下你和悠匡是怎么把无准从朱颜爸爸那里抢来的如何?”
旁星熙把视线从指甲锉刀和指甲间移开,“对啊,我记得因为研究所里闹鬼,朱有才会去找我爸爸的爸爸想办法。”
奸笑一声,“什么有鬼,我和悠匡看恐怖小说闹着玩呢。”
若坤宁瞥了一眼朱颜,微笑道:“当着当事人的面说这么大声不太好吧?”
朱颜不予置评,只说了一句:“你想怎么做?”
“,”从悠匡提醒,“别吓得太过火了,你也不想学校刚开张就教出一批精神病吧!”
“是啊,”若坤宁不得不附和,“你那个想象力可以弄假成真的,千万慎重。”
旁星熙热情地表示支持,“什么僵尸宴,需要服装道具吗?别客气,我全程提供。”
就在热烈筹备僵尸晚宴的同时,开学的日期不知不觉悄然来临。
无准学院的一部分宿舍采用趣尼德研究所原有的房舍,新的教学楼正在施工中。虽然和伙伴们总是搞砸每一件事,但是商半秋那边的理事会倒是井然有序地进行着大部分工作,不管是学生的录取还是教师的甄选都告一段落,名单也送到了无准的档案室。
“这个理事会主席真不是省油的灯,商半秋指明的人果然不是泛泛之辈。”若坤宁翻看着教职员登记表说,“相较之下我们的校长倒像是个吃干饭的。”
正在布置自己的校长室,他站在房子中央,四周墙壁飞速地变换着颜色……
“他大概是迄今为止唯一一个既是校长又是学生的家伙。”
朱颜和旁星熙都回家去收拾行李搬进学生宿舍,从悠匡则打宿舍改建完毕的当天就立刻搬了过来,原因很简单,他不想对着家里那群猪脸。
“以后的麻烦肯定多得是,想想都忍不住头痛。”虽然嘴里这么说,从悠匡的表情倒是看不出他有多反感目前的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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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准当然和其他学校不一样。”若坤宁顿了一下,出其不意地问从悠匡,“如果你一生都被猫虎所纠缠,你会怎么样?”
“我还没想过这个问题,”从悠匡坦白说,“这几个月的事情太多,没工夫思考那种事。”
“你不想恢复原来的自己吗?”
“现在这个一样是我自己。”
若坤宁笑了一下,“你倒是很随遇而安。”
“彼此彼此。”他从若坤宁手上接过登记好的表格,“说起来,你好像从来没跟我们提过你家里的事。”
“不是我不肯提,我从记事起就是孤家寡人,所以没什么好说的。”
从悠匡抬眼瞄了若坤宁几下,“真没看出来。”
“不过我觉得孤家寡人有时候反而好过拖儿带女,所以你不要露出那种表情。”
从悠匡摸了摸脸,“我……露出什么表情了吗?”
若坤宁技巧性地一语带过:“所谓不幸是指那些觉得自己不幸的人,既然我和都没有觉得不幸,你也犯不着那么鸡婆替人伤怀。”
“你说我鸡婆,你居然说我鸡婆?!”从悠匡一字一句地说,“我可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和鸡婆这个词扯上关系。”
“你以前怎样我不知道,不过现在的你的确很鸡婆,尤其在山顶天文台的时候,你跟朱颜说的那些话……”
从悠匡顿了一下,慢慢转过脸,“你怎么会知道?”
若坤宁微微一笑,“你忘了后来朱颜出来散步吗?我和他一起去餐厅喝了一杯。”
“他告诉你的?”从悠匡得到证实后眉头一拧,“好个朱颜御景,背地里说我鸡婆……”
后面的话他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对听力极佳的若坤宁来说好比打雷一般清晰入耳。在极好的心情下若坤宁哼着歌儿誊写资料,有他这记损招,相信朱颜以后要烦的事比他只多不少。
“为什么不管我怎么弄都觉得这个房间好像缺了什么似的。”一边自言自语一边走到沙发边坐下,边喝茶边观察房间的布置。电话猛然作响,离它最近的若坤宁腾出一只手提起听筒。
“无准校长室,您哪位?”
不消片刻,他把听筒放回原位,愉快地宣布:“无准的神秘理事长要露面了,而且就在今天。”
“他不会马上就来吧?”
若坤宁微笑着回答:“已经到门口了。”
“准备战斗!”
拿出鸡毛掸子和苍蝇拍,被从悠匡一把夺过扔出窗外。
“你干吗?我要给他一个下马威,这是我的学校,他以后休想骑在我头上!”
和从悠匡争执不下时,若坤宁看到从校长室门口踏入的人,微怔一下后,他笑呵呵地提醒同伴:“我说,两位,看来这位理事长不算外人啊。”
正在扭打的和从悠匡放眼看去,同时脱口而出:“裴迪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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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上次在树林里见面时不同,裴迪夫今天身着深黑色的西服,戴一副无框眼镜。这使他那种有如月光般皎洁缥缈的银色气质多少蒙上一些世俗的尘埃,不过好在多了几份真实的感觉,他看起来确实像个精明干练的企业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