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颜走出去后两分钟,旁星熙盯着关上的门打破了沉默:“我说,我们……就这么让他走了?”
从悠匡也皱眉说:“这个人比我想的还要倔。”
忽然“腾”地跳起来,一语不发抽出鸡毛掸子,拔腿就往外走。
“你干吗去?”
“我去把他拖回来打一顿!”他大声说。
从悠匡夺过鸡毛掸子扔出窗外,“刚才是你同意他走的。”
“我说过吗?不记得了!”理直气壮地嚷嚷着拳打脚踢,“放开我!我要揍他!”
从悠匡慢慢地伸出手捂住半边脸,“饶了我吧,这个疯子,你给我安静一点!该死的,我怎么会找上这种麻烦的人……”
朱颜走出没多远,若坤宁从身后喊住他。
“真打算走?”后者的笑容里没有挽留的意思。
“如果真的只有让他忘记才能达到消除这种幻象的目的,我离开比留下有效。”朱颜没有转身。
若坤宁走到他面前,微笑着说:“不过,不是那么容易忘记的吧?”
“一时兴起的玩闹总会随着时间慢慢淡化。”
“我指的是你,不是。”若坤宁打断他,意味深长地加上一句,“这段时间的相处,你恐怕不是那么容易忘记的吧。”
若坤宁正色着继续说:“你的路,在你想象中应该是什么样子?考上哈佛或者剑桥,毕业后继续研究医药,只为了继承家业,光耀门楣造福世人?”他压低声音戏谑地说,“我怎么看你都不像一个会积德行善的好医生。”
朱颜定定地看着他,若坤宁笑着退后一步,“如果要走就赶快走吧,拿着他的凶器就要追出来了。他那个脾气会放你走,你相信?”
校门外的马路边,一辆车由远而近停在朱颜身边。
“你保重吧,”若坤宁行了一个不伦不类的军礼,“愿你前程似锦。”
“朱——颜——御——景——”
的声音从学校远远地传来,估计从悠匡和旁星熙都被他甩出了五百米远。
无准学院的校牌在后视镜里越来越远,最后消失于一望无际的原野中。
阳光倒是很好,一点也不像分别时的背景。朱颜拿出折叠成方块的加州uc系统大学录取通知书对着太阳看,不管怎么想,此刻他都应该置身于那座神圣
的殿堂中,而不是这个荒郊野外鸟不拉屎名不见经传的小地方。
他皱一下眉头,再次把手伸进裤兜,一枚别针一样的东西扎着了他的手,那枚竖着中指的拳头图案他再熟悉不过,为了纪念他弃权,他们把无准的校徽设计成这个样子。那个夜晚下着流星雨,竖起五根手指,一根根掰下去的情景变得很清晰——他伸出右手看着五指,的确,为什么人会有五根手指,怎么从来没人想过这个问题?
手持鸡毛掸子,遥望绝尘而去的汽车。
若坤宁挥开飞扬的尘土优哉道:“这里很少有车经过,看来他早通知家里派车来接了。”
把鸡毛掸子塞到紧跟其后的从悠匡怀里,开始挽袖子,“不见兔子不撒鹰——非要逼我出杀手锏。”
“我说你就放过他吧,他是真的不适合吊儿郎当游戏人间……”
从悠匡摇头说到一半,被揪住领子,“你说什么?你说什么?我是很认真地在办学校,你居然说我吊儿郎当、游戏人间?!”
“是是是,我错了。”从悠匡挖着耳朵说。
“我给他一个月的时间。”说,“一个月后他不回来,我就拿出在精神病院待了十八年的功力叫他回来——撤!”
从悠匡忍不住又好气又好笑,“耍流氓也不是像你这样的吧!明明答应了人家不骚扰他。”
“我不骚扰他,我‘想念’他。”
“性质还不是一样!”
若坤宁转身前,朝着朱颜离开的方向默哀了几秒钟。
你自求多福吧……朱颜御景。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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