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傻子才会继续采药呢。她几个起落就轻盈地落在岩洞门口,抬眼看时,发现岩洞门口有一块石板,上面长满了青苔与藤蔓。石板不像是天然所成,八成是人工雕琢之后,搬放在此的。
吸引了龙超雪注意力的,是那石板上的一个标记。那标记非常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她忽然猛拍一下自己的额头,当然眼熟喽,刚才风熙吉才画过嘛!
咦,换言之,这个岩洞跟师傅的那张羊皮图有着莫大的关联喽?
有了这样一个重大发现,她药也不采了,急忙施展轻功,飞奔回山尖的竹屋去。
“风熙言!”她一脚踢开竹门,眼前旖旎的春色让她情不自禁地怒火中烧,连续两天两次看见这样的情形,不知道是该庆贺还是在走霉运。
她口中的罪魁祸首抬起眼,没有半分不自在地说:“回来了啊。”
龙超雪也无暇顾及他腿上的皇甫心兰,急急忙忙将纸笔重重地放在他的面前,命令道:“你,马上给我画出图上全部的内容!”
风熙言淡漠地说:“师姐没有信守诺言,我也不是傻子。”
“你——”她很想不顾问门之情先下手为强,但是为了图谱还是忍住,“谁没有信守诺言,我不是采来了么!”说着把篓子里的镶花往桌子上一掷。
看得出,风熙言和皇甫心兰都不约而同地流露出惊讶的神色,只不过他们之中的一个掩藏得比较好而已。
皇甫心兰惊道:“龙姑娘,你真的找到了?”
龙超雪没好气地说:“难道这是假的吗?废话少说,风熙言,你可知道我在纳兰边发现了什么?”
风熙言说:“什么?”
“那个标记啊!”龙超雪拿出刚才他画过的纸给他看,“你难道没有想过师傅留下那个图的意义吗?方才这株纳兰边有个岩洞,上面正有这样的图案!”
风熙言一边沉思一边道:“这么说,那个岩洞里面有师傅想要告诉我们的秘密。”
龙超雪说:“所以我才叫你赶快画出全部来。”
风熙言抬头看了她一眼,扯起一丝浅笑,“师姐,画出全部是不可能的。顶多等我伤好以后,和你一同前去瞧个究竟便是。否则你趁我不备,洞里的机密销毁或者一个人独吞,那可如何是好?”
龙超雪被他气个半死,道:“欺师灭祖,残害同门。师傅九泉之下都会骂你这个混账!”
她一生气便口不择言,风熙言不会跟她计较,可是也不甘示弱地反击了一句:“落井下石,幸灾乐祸,你也不是什么好人。”
龙超雪在吵架这方面,向来是占不到风熙言什么便宜的,就算再怎么生气,也只有忍耐一条途径。风熙言看在眼里,暗自冷笑,不管那岩洞里是什么,既然是师傅留下的,就一定有用心。十九年前师傅宣布退隐江湖,虽然并不知道是何原因,但是风熙言有直觉,一定与洞中的事物有关。若是绝世武功秘笈,那自然最好。如果不是,至少也是些可以引起武林纷争的东西。
这种东西落到对任何事情都云淡风轻的龙超雪手里,岂不是莫大的浪费吗?
两天两夜过去了,雨势稍稍渐止。见风熙言不再咳嗽,面色也有改善,龙超雪立即当仁不让地揪住他前往那个岩洞。风熙言虽然爱理不理,可是毕竟也很好奇,所以半推半就地也就去了。
而皇甫心兰,不知是出于何故,一定要跟着前往。说话的时候,还不时含情脉脉地看着风熙言。
龙超雪看他们这副你依我依的样子就来气,干脆准备了三人的干粮,拉着一块儿上路。心里暗暗打定主意,等图纸之迷真相大白,就送这小子归西。那皇甫心兰若是有意殉情,她也不会阻拦。只当是便宜了这个一脸风流相的恶贼,黄泉路上还有美女作伴。
在龙超雪的带领下,三个人很快就到达了那个岩洞,风熙言拂开那些藤蔓瞧了瞧标记说:“果然是一模一样。”
龙超雪立即提掌用五成内力拍向巨石,可是丝毫没有用处。她不死心地继续提高内劲,然而一直提到十成,弄得她汗流侠背,巨石仍然丝毫无损。
“岂有此理!”她又急又怒地骂道。
风熙言不声不响,踱到巨石的侧面,抹去那里厚厚的青苔,将一个小小的扳钮一转,巨石缓缓打开。
龙超雪目瞪口呆地盯着打开的洞门,再看向风熙言时已是一脸的怒火,“你为何不早说有机关?!
风熙言带着一脸无辜的表情回答:“师姐并没有问我啊!”
龙超雪被他气得一肚子火,还没发泄,他已经挽着皇甫心兰的手走了进去。她惟恐自己落在后面,只好忍住火气跟着。
巨石后面是一条冗长的市道,十分黑暗。好在他们都做了准备,进洞以后燃起了火把。
走了大约十丈,皇甫心兰觉得头顶一凉,风熙言已经带着她退开了约莫三尺。
只见他们刚才站过的地方,有什么黑乌乌的东西像雨一样往下落。同样避开的龙超雪用火把一扫,竟是许多拇指粗,寸把长的小蛇。它们虽然体形很小,但是由于数量太多,还是令人毛骨惊然。
皇甫心兰一阵尖叫,风熙言马上抚上她的背,安慰说:“没关系,这叫飞镖蛇,虽有剧毒,但只会密集出现。放心吧,后面都不会有了。”
皇甫心兰恐惧地点点头,龙超雪看了一眼风熙言,心里想:你倒是挺怜香惜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