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不约而同看向茅厕里的……某物……
“不行,我……我呕……”看守甲发疯地拒绝道。
“兄弟啊!到了这份上,命最重要呀!脸又算得了什么!”看守乙苦口婆心,泪流满面,“身为男人,我不是不理解你的心情,可是大丈夫,能屈能伸,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看守甲终于壮士断腕,看守乙终于破釜沉舟。
臧封第等得快要睡着了,这两个人怎么那么小家子气啊,连道歉的机会都不给她。正想着,门“啪”地打开了,当当当当!两“人”跳了出来。
“想玩吗,那就来吧!”看守们气壮山河地吼道。
臧封第目瞪口呆地看着两个赤裸上身,满脸秽物的家伙,片刻后飞起两脚。
“神——经——病——啊——”
“冬苑这个地方怎么连看守都是疯子?受不了了!”臧封第两脚疾走,满心愤懑,“为人师表的一定都是衣冠禽兽,为人弟子的一定都是人面兽心,变态死了,无耻死了!”
空气中传来一声冷冷的呵斥,好像一支利箭穿透晨雾:“慢着,什么人!”
臧封第回身一拳,“你姑奶奶!”
对方迅捷地接住她的攻击,冷哼一声,“想当我姑奶奶,你还早几年。”
臧封第吓了一跳,这拳可是生平第一次被挡下来,想她满身怪力,小时候排队买王二那家的黄桥烧饼,一拳头就把前面一溜队伍像推骨牌似的打散了。
“有两下子,看咬!”
对方一把捏住她的拳头,把她往前一拉,沉着声道:“你到底是什么人?凶犯吗?”
臧封第瞪眼一瞧,晨雾初散,注视着她的那双眼睛炯炯有神,深邃的如黑暗中的珍珠。眉梢微挑,浓若墨剑。啊,好一个美男子……
不过臧封第是绝对不可能想出这样的形容词来的,她能想到的只有:哦呀,这眉毛真是“贼”浓啊,这眼睛真是“贼”亮啊,这嘴唇真是“贼”薄啊,这鼻子真是“贼”挺啊,这皮肤真是“贼”白啊,这个人长得真是“贼”像“人”啊。
她脱口而出:“我要为你写一首诗。”
“啊?”仲狩没料到她愣了半天竟然冒出这么一句话,凌厉的眼神不由得滞了一滞。
臧封第不顾他的迟滞,兀自朗诵道:
“你长得好像人啊,
真的,好像好像人;
非常像,特别像,如此如此像;
那么的像。
极其像,贼像,简直像死了!啊——”
她慎重地拖长声音,然后轻柔地坚定地接下去说:“……完。”
仲狩脸上的肌肉开始抽搐,“宋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