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俩说什么?”仲狩提高了嗓门道。
臧封第推开霍橙逸拱手道:“仲狩大人你放心,我不会嫌弃你的。”
“你干吗像看麻风病人一样看着我?”
仲狩和臧封第喋喋不休时,宋佚忽然说:“奇怪了。”
“哪里怪?”
“你们要找我和仲狩,为什么不从前门进来啊?”
“呃……”霍橙逸语塞,她总不能说是来八卦的吧:您好,我想采访您,关于您最近的生活作息,您是否有服用减肥产品,或者与冬苑著名的领导人物仲狩发生亲密关系,您酒后骑马了吗?您殴打您的崇拜者了吗?您对那些声称您是一个靠三级片走红的天才的报道有什么严正申明……这样吗?
“……屋顶凉快。”她胡诌。
“现在可是深秋了啊。”宋佚惊讶道。
“我我我怕热,我现在就很热。”说着她就开始宽衣解带,“热死我了。”
宋佚同情地点着头,把茶水推过来,“喝一点儿。”
真是善解人意啊。霍橙逸端起茶碗忙不迭地灌了三口下去,忽然很想给自己一个耳光。你明明是来找他短处的,怎么又发现了他一条优点啊?
“慢慢喝,不要急,烫不烫,我给你吹吹。”
宋佚慢条斯理地说着,霍橙逸瞪着茶碗,说:“你的手在干吗?”
“啊?给你拍背啊。”宋佚悠然自得地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拍着霍橙逸的脊背。
甭紧张,他自小在女孩子堆里混大的,这点儿亲热举动总还是正常。霍橙逸正襟危坐目不斜视,咕嘟咕嘟地往喉咙里咽口水。心猿意马之时,仲狩的声音哀哀地响起:“我跟你说过很多次,男女授受不亲,为什么你还要贴我这么近?”
“我的眼睛不好嘛,不贴仲狩大人近一点儿怎么看得清楚呢?”臧封第将下巴搁在仲狩的肩膀上,“而且橙逸和宋佚也贴得很近啊,他们不是一男一女吗?”
霍橙逸闻言,疑惑地看了看宋佚,又看看自己,衣杉不整、动作吊儿郎当,宋佚则一脸温和的微笑,一只手慢慢地拍着她的背。仲狩狐疑地看着他们两个,不由得开口道:“虽然父亲没有反对,可是……”
“我,我有事先走了!”霍橙逸屁股像着了火般地蹦起来,冲出门外。
“橙逸,等等我,我也要回去。”
送毛巾和热水进来看看两位少爷是否安好的小女佣,刚走到门口就看见霍橙逸一边把衣服上的带子系好一边飞奔而去,口中高呼:“我有事先走了——”宋佚则紧跟其后一步不落。小女佣惊得目瞪口呆,盆一摔径直朝洗衣房冲去,“可了不得啦,快点儿把所有搓衣板扔掉!!!”
“啊……他们跑了。”臧封第看着绝尘而去的两个人喃喃自语,双手不白知地拐着仲狩的胳膊。
“简直乱七八糟。”仲狩脑袋里一团乱麻。
“仲狩大人别心烦,我去给你倒杯茶。”臧封第乖巧地说,那声音充满了甜腻,竟挠得此时的仲狩心烦意乱。
“仲狩大人,喝茶。”臧封第小心翼翼地端着茶杯走过来,仲狩心不在焉地一抬手,撞在茶杯底部,将一只茶碗整个撞翻在地。
“啊!人家辛辛苦苦倒的茶!”臧封第委屈地弯下腰去收拾。
“我不是故意的。”仲狩下意识脱口而出,说完才觉得不对劲,但是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只好蹲下来陪她一起收拾。两人同时去捡那一块碎片,手自然地碰在一起,然后触电般地弹开……
臧封第摸着手背,小心翼翼地看过去。仲狩拿着那一块残片,看着她期期艾艾的目光,情不自禁地将彼此的距离缩短,拉近,再近,再近……
两片唇快要靠在一起时,臧封第猛地睁开眼,对了,仲狩大人被狗咬过!疯狗病人见水就要发疯,发疯就要咬人,被咬的人就会被传染——幸好她及时反应过来不然结局铁定是他们俩人打得血肉横飞。
“原谅我吧仲狩大人——”臧封第发出悲壮的正义吼声,对着仍然沉浸其中的仲狩就是一阵拳打脚踢。
意识到自己做得太狠太绝的孝勤将军,实在放心不下偷偷摸摸地摸了过来,谁知先看见宋佚追着衣衫不整的霍橙逸远去,尚未平复那颗受创的心又看见屋里有只衣冠禽兽对着儿子拳打脚踢。
“我仲家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啊!”将军泪流满面,对天长啸。
“我不能让两个儿子落到这种女子手中,无论如何我要破坏!破坏!再——破——坏!”跪在地上向天举起双手的老人血泪交加地将灵魂出卖给了恶魔。
丢人丢到家了。
霍橙逸用力地在街上走着,每一步都在石板上刮出两道深深的痕迹。
“哎哟,走路不长眼睛啊?你有种,小心我宰了你!”
被撞到的华服公子嚷嚷起来,霍橙逸继续朝前走,前者却追了上来,“咦,怎么是你这丫头?”
霍橙逸定睛一看,初见月也在东张西望,“宋佚呢,怎不见他人?”
“别提他!”霍橙逸一拳飞出击中初见月的鼻梁。
“胆敢打老子,你有种!”初见月捂着鼻子正要暴跳如雷,却见霍橙逸沮丧地坐在地上,“怎,怎么了?”
“我完了……”霍橙逸小声地说。
“你完了?”初见月一愣,立马瞪起眼睛,“难道和宋佚有关?”
点点头,霍橙逸开始习惯性地扯头发发泄,“这是第几次失败了!我要放弃!”
“慢着,你到底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