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祈安没察觉他的异常,抱住他胳膊撒娇地说,“到人少的地方唱,我真的很想和你唱和声版的欢乐颂。你看,夕阳挂在地平线上,天空又这么蓝,还有这么多花在开,我想唱歌,想在地上打滚。”吴望轻轻拉下她的手,她以为他在生气,踮起脚飞快地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又抱住了他的胳膊,“你不觉得开心吗?样样都很美,连我在内,好像也不是胖得很难看了。春天真的很奇妙,把什么都变成美好的了。”
吴望低下头看向她,俞祈安抬起头,笑得特别甜蜜,“你不想在这样的春天里撒会野?”
想……。
疯了,一定是疯了。
这条路虽然人不多,但毕竟还是有人。
吴望垂下眼不和路人的视线接触,可大脑里已经飞快地补充了许多路人的想法:他们是卖艺的?要钱的?行为艺术?
要不,怎么会站在路边大唱“欢乐颂”?
吴望用余光瞄了下俞祈安,这姑娘边唱边挥动着双手,打着她臆想中的拍子,越唱越来劲。还和声版的呢,她的调早就不知跑到哪去了,上蹿下突,根本是重新创造的一首歌。
可是,像她所说的那样,春风吹在脸上,很美好。
下一个周末又飞快地到了,俞祈安好不容易在五点准时起了床。要命啊,为什么一大早去录影棚,明明每次到很晚才开录。而且还要坐那么久公交车,小老百姓太不容易了,她靠在吴望肩上,迷迷糊糊睡了一路。
吴望搅住瞌睡虫上脑的俞祈安,轻轻扶住她的头,免得每次拐弯她都摇晃着碰到玻璃窗上,然后哼哼叫疼继续睡。比赛虽然无趣,但除此之外也没什么好做的,就当陪她一起走。虽然不知道会走到哪里,但一路因为有她,还不算无聊。
作者有话要说:不知道为啥,这文的留言回复不了,火大
谢谢支持~~
没事,冷就冷吧。我想写个唱歌的文,保证不坑。-填满了现坑,我还把旧坑都填满,这是关于人品的重要事儿~~
☆、两把吉他
彩排的时候俞祈安没看见赵子竣,不知道他后来有没有打电话去道歉,也不知道他是否会继续参加比赛。毕竟如他所说,这只是普通的歌唱比赛。全世界有那么多歌唱比赛,还有供人自行发布单曲的网络,成名的途径太多,不需要在一条路上走到尽,有实力或者有背景的人迟早能跑出来。
但俞祈安还是闷闷不乐。也许做好孩子太久了,她习惯努力,也喜欢看到周围的朋友专心致志做好一件事。
“有事?”吴望在她第十七次还是十八次看手机时问。
还是没回信也没回电,俞祈安收起手机,摇了摇头。她又不是赵子竣什么人,作为朋友该说的话都说了。可不知为何,她就是觉得可惜。明明他有能力,也已经付出努力,坚持下去不一定有成果,但总比以前的无所事事来得好。
就……替他可惜,有种长辈看孩子荒废岁月、自己却使不上劲的感觉。俞祈安失笑了,她才多大,怎么会像上了年纪的人,要是真的打通电话劝赵子竣上进,也许他会嫌她啰嗦,像以前的自己嫌父母嘴碎那样。
打住,俞祈安甩掉满脑袋的跑火车。她努力装轻松,“来,给姐弹个小曲。”
这次来了不少选手的后援会,他俩嫌吵,席地坐在角落。吴望从琴盒里拿出吉他,知道俞祈安肚子里没几首歌,更别提名曲什么的,所以问都没问她就弹了曲老歌,“梦田”。
经常和他们搭话的胖子姓庞,跑过来蹲在旁边听。一曲既终,他大力鼓掌,“好听,老弟,花了不少心血在这上面吧?”吴望光笑笑,俞祈安帮他答,“他最擅长钢琴,吉他还不算。”庞胖子问,“干吗不把最擅长的东西拿出来,打算留在后面做杀手锏?”俞祈安说,“他对比赛兴趣不大,是我硬拉他来的。”要不是她坚决要求他表演一次自弹自唱,他哪肯那么麻烦背着琴跑老远。
庞胖子饶有兴趣地打量他俩,看得俞祈安心里发毛,“干吗?”
庞胖子诡异地一笑,把俞祈安拉到边上,“他喜欢你。”
什么跟什么,哪得出来的结论,俞祈安用胳膊肘使劲捶他一下,“别胡说。”他和她是朋友。
“害臊?别瞒我了。”庞胖子回头又看看吴望,后者正看着他们这边,“看你们的样子,应该还没上过床,嘴亲过了吧?谈恋爱归谈恋爱,节目里可别露出来,万一比赛没完你们分手了,观众缘全完了。”越说越没边,俞祈安狠狠瞪他,“你!”她也不知道怎么骂回去才好,只好气昂昂地扬头而去,顺便在墙角画两个圈对他小诅咒一番。
吴望没问发生什么事,手指在弦上一拨,乐音流淌。俞祈安开头静不下心,随着缓慢的曲声渐渐就放松了。她问,“这是什么歌?”
“不是歌,乐曲,‘晨歌’。”
俞祈安抱住双膝,把下巴放在膝头,若有所思,“人的时间花在哪里是看得见的,你不上网不看电视,才有时间背谱,我要向你学习。”她最近特别困的缘故也是因为有了上网本,除查资料外,难免看会小说和电影什么的,很容易两三小时过去了。
吴望也有发现她的变化,但他总觉得她放松点也好。
“不行,”俞祈安把自己对人生的安排数给他听,“你看,等我把这些考试全部通过,差不多也要三十岁了,那时才能说站在事业的起步阶段,没时间可以浪费。”
吴望以为她想进演艺圈,才勤奋地练歌,没想到她是这重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