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这个传言是绝对不会出现在立海大的。”苍木说,“她们的毒牙现在正咬着我,张不开她们的毒嘴去咬前辈。没用的我也只能用这种两败俱伤的愚蠢方式去和她们战斗。”
“小靡,别傻了,不值得为了我——”
“我是为了自己。”苍木深吸一口气,向未来鞠躬,离开了天台。
未来悲伤地望着她离去。拖着脚步,她来到了墙边,倚着墙缓缓坐下。
她已经完全改变了,她以为她能从过去的阴影中逃出来。
可是不行。像真田这样与她在儿时结怨的人,像杀人谣言一般的恶意,他们不知道会在何时从哪里追来,再度把她拖回昔日的噩梦。
她没有战斗的力气,她也不知道该逃向何处。
就在几个小时前,仁王坐在她的身边,摸着她的头对她说:“别哭哦,我身上没纸巾。”
那时的她还能逞强说:“才不会哭呢。”
可是现在,眼泪却怎么也止不住。
天台的门被再度推开。未来惊慌地抹去眼泪,想站起来离开。
出现在她面前的人不是去而复返的苍木,而是海斗。他走到她的面前,蹲下,掏出手帕为她擦去残泪。
“海斗……”未来用沙哑的声音呼唤了他一声,随即紧紧皱起了眉头,“好过分。”
海斗默默地点点头:“我之前和川下谈过话,基本都知道了。她们都认定拿走溶液的是苍木,但没有证据告发她。她们害怕哪天被已经不太对劲的苍木强酸泼脸。所以川下她们在我的劝说下都保证会安分下来,不会再逼迫苍木。”
“我说的好过分不是指川下她们,而是你。”
海斗没有停下为她擦拭的动作,也不回话。
“如果川下她们打听到了那个流言并打算在学校散布,你不可能不知道。你早就知道小靡在保护我。可是你冷眼旁观,你甚至还一直在骗我说小靡隐瞒被欺负的事实是打算自立,让我不要去管她。”未来拍开了海斗的手,扭开了脸不想看见他。
海斗默默收起了手帕:“那么我该做什么呢?我把苍木做的一切告诉你,让你心里内疚?还是让你反过来保护苍木,让你再去承受那个阴魂不散的污秽谣言?不可能。我只想保护你,不让你再历经小时候那样的事。”
“所以你就牺牲小靡,让她承受一切!海斗,你还是那么——”未来紧紧咬了一下嘴唇,“够了,我宁可你像小时候一样,为了避免我的臭名波及而离我远远的。我衷心希望小靡和后援团的交锋,不是你为了祸水东引而暗中促成的。”
海斗拉过她的手,把手帕放在她的手上。
“既然你这么想为后辈主持公道,就好好为苍木推理一下。你会发现,令她痛苦的是不是只有我和川下她们。”
海斗站起来,头也不回地走了。
被留在原地的未来发了好长一段时间的呆,直到午休结束的铃声响起,才慢慢往教室走。
浑浑噩噩地上完了下午第一节课,她才回过神来,应了前排女生的呼唤:“啊?”
“发什么呆呢。真琴问今晚去不去卡拉ok。”
“pass。”
“是吗,我们都有事,真琴估计也去不了了。”
“嗯,一个人去也没意思。”未来敷衍着说完后,突然觉得某个地方有点奇怪,“尤丽佳,今早说的那个溶液失窃案件,秋泽到底掉了几把钥匙?”
“不知道。不过我想大概只有一把门钥匙吧。”
是的,掉了一把门钥匙才是合情合理的,因为学生持有实验室的钥匙只有一个理由,那就是学生要值日做扫除,必须锁门。只有老师才会持有那些保存危险品或是贵重品的柜子的钥匙。
据未来所知,理科室存放化学试剂的柜子是镶嵌玻璃的大木柜,还加了两道锁。假设苍木弄到了秋泽的门钥匙,并进入了理科室,但她仍无法打开柜子。对于没有柜子钥匙,又想尽快取出溶液离开现场的苍木来说,打碎玻璃会比撬开木柜要简单。但是根据仁王今天上午跟她的描述,他说他亲临现场时,看见柜子的门是敞开的,而没说柜子是被破坏的。
柜子是用钥匙打开的。
那就意味着苍木除了秋泽的钥匙,还弄到了教师的钥匙。教师和学生不一样,需要为事件负责,并还有可能会因为大失误而断送职业生涯。所以如果教师发现危险品的钥匙不见了,他们绝不可能若无其事地离开学校。
苍木并不是一个人,有个教师在暗中协助她。
那个教师把钥匙给了苍木,让苍木去偷试剂,而教师自己则离开学校,制造不在场证明。随即苍木离开学校把钥匙还给教师,第二天教师再带着不在场证明回到学校,让学校相信钥匙从未离开自己的身边。
那个教师就是保管理科危险品橱柜钥匙的人。
可问题是为什么教师会冒着背负丑闻的危险去帮助苍木。
恋爱?金钱贿赂?被苍木抓住了把柄?
在这里瞎猜也没有任何用处。既然海斗如此提示她,那么海斗一定知道点什么。
放学后,未来发了个消息给小早川说会迟到一会儿,随即她去找了海斗。海斗已经整理好了东西,却没有离开教室,而是端坐在座位上,似乎特意在等她。
两人一前一后地出了教室,来到了比较僻静的中庭,找了块草坪坐了。
未来立刻切入主题:“你知道保管理科室橱柜钥匙的老师是谁吗?”
“开学后新来的化学教师黑田。”
“黑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