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定了定神,手机显示正处于凌晨三点,然后怒气冲冲抓起电话,“喂?”
“是我。”还是他低沉的磁性的声音。
我抓了抓头发,估计成鸡窝了。
“我可以过来找你吗?”他小心翼翼,“刚才我和我的乐队在商量事,不方便,对不起。”
我呆呆地说,“好吧。”
他娘的,我就是个没用的孱蛋,经不住别人低声下气说软话。
我知道,他就住我楼下,我包的是这幢别墅的二楼套房,过来只要两分钟。
我跳起来,顺了顺头发,抹了抹眼屎,还好穿着保守的睡裙。
门铃响起,我扑出去开门。
是他。
呵,抖起来了嘛,故作凌乱的发型,明眼人都能看出精心设计剪裁过,眉毛修过了吧,更乌黑有力,t恤很性格,居然露出锁骨。
我吞了口口水,“进来吧。”
他看了看身后,闪进来,打量房间,“真大。”
当然,老娘也抖起来了,这是套房,两个阳台,会客室,起居间,知道你的粉丝们怎么看我,“哗施姐你真够型…”
我指指桌上的东西,“他们托我带过来的,拿走吧。”
他对我笑了笑,果然受过培训不一样,居然笑得颇正太,“好久不见。”
是啊,久到你假惺惺地说打错了。
“别生气了,你知道,人多眼杂…”他好脾气地说,抓住我一只手。
我没好气地说,“你可以有n种方法暗示,…”
他把我的手按在他脸上,我一个字也没法说了。
手心感觉到一点点胡子茬,然后是脖颈,滑过喉结,锁骨,最后停在胸口,心跳,砰砰砰…
☆、
这就是生活,永远在你松口气终于爬上来的时候,才发现忘记带钥匙。要不就是穿着淡色新外套,众□赞,“拨啦”一声整盆罗宋汤翻倒在身上。
只好慢慢爬下去再慢慢往上爬,边爬边恐惧,这次会遇到什么可控或不可控的事呢?你哭吧,发泄吧,可毫无用处,除了耗掉精力,让整个过程更痛苦。更惨后一种情况还不能哭,当着那么多人,真心关怀的,幸灾乐祸的,你只好大大方方说没关系不就这点事吗我不在意。
电话对面的女孩泣不成声。
像什么都清楚了,有些时候阮明年不可解释的行为,比如仓促地求婚。
又好像更迷糊了,为什么?
陈冶把手机拿给阮明年,“你的电话。”
在这房里,她无立足之地。
脸上像蒙了层沾水的牛皮纸,凉,麻木,任何表情纹大概都消失了,因为她不知道如何面对刚发生的。偏偏心跳动得格外厉害,怨愤的,不甘的,她深深吸口气。阮明年接过电话,他的表情已经从诧异到明白,到祈求。可笑,一切清楚如慢镜头,人的眼神怎么可以有这些变化。他按掉电话,抓住她的手,简单地说,“别激动,你脸色很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