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他们之后将会再无交集,拜入崇明剑宗门下之后有时候会不自觉的想起她之前的未婚妻。
对于这些他了解不多,只是听下人只言片语才知道妹妹的未婚妻出自崇明剑宗。
是崇明剑宗的弟子。
崇明剑宗修仙界独占鳌头的门派,这个名头拿出来难怪当时他们会乖觉。
他只见过那个女孩儿的背影,甚至是连正面都不曾看到过,所以也无从找起。
要说恨她吗?
说不恨是假的,那样的情况下,她不说帮衬自己一二反而还落井下石这让他如何能够释怀。
那日他祭拜母亲从山下归来,便看到师傅站在站门口等自己。
师傅看起来同自己年岁相当,可是自己的能力与师傅相比却如河流与之汪洋相。
他不知道师傅当时为什么会选择自己,可是不妨碍他觉得自己是幸运的。
“师傅。”
声音染上了喜悦,他以为师傅是在这里等自己回来的。
师傅一向严厉,不苟言笑,永远都是冷漠且疏离的,看似离得很近实则遥不可及。
他们师徒在缥缈峰数年,这么些年来,师傅终是待自己不同的。
原本站在山门口出神的宁舒听到弟子的呼唤回过神来,看向身侧的弟子,而后颔:“回来了。”
仍是淡漠的语气,而且瞧着也不像是在等自己的。
邱彦书有些怅然,“师傅在这里做什么。”
“缥缈峰不太好。”这是宁舒思索了许久才得出来的结论。
人世繁华,缥缈峰寂寥,甚至是清冷。
这样陡然的转变,也不知道梓汐能不能适应。
所以她想将缥缈峰改改,种些花草什么的,太过单调无趣,只怕是梓汐不习惯也不会喜欢。
在他没有拜入师傅门下之前,师傅在缥缈峰已经待了十多年,这十多年里从来没有说过一句缥缈峰不好的话,不然也不会一直到如今,可是现在怎么陡然间说缥缈峰不好。
邱彦书百思不得其解,便又询问,“师傅为何如此觉得。”
万事万物总该有个缘由的。
说到这里他便看到了师傅微扬的嘴角,虽然很快的按捺回去,可是他可以誓自己刚才真的看到了师傅在笑不是他的错觉。
“你师娘已然及笄,我该接她到我身边。”说起这个宁舒便有些惆怅,当年梓汐拒绝了数回她也没绝了心思。
可是又不能强迫,等了这么些年,总算是能将人光明正大的接过来在身侧。
距离自己上一次见到梓汐还是在半年前。
也不知道梓汐现下如何了。
他是听说过师傅有着未婚妻,还是从小就定的娃娃亲。
但是他一直以为是传言而已,这还是邱彦书第一次听得师傅提及。
当他得知师娘出自明州苏氏的时候,如同一道惊雷落在耳侧炸的他回过神来。
他呆愣在那里,隐藏在衣袖中的手颤栗不止痉挛着,不消说听到苏梓汐这三个字,光是听到‘明州苏氏’这四个字他都觉得心口难受到不行。
自从离开之后他不曾特意去回想过从前种种,他以为自己已经忘记了,可以做到不在乎。
可是当被人无意间再度提及那个地方的时候,所有被他刻意隐藏,尘封的记忆再度涌上心头。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只是想到那个人要来到崇明剑宗甚至是要住在缥缈峰,他就忍不住的胆怯,想要躲避。
事实上他也这么做了,当他离开崇明剑宗站在山脚下的时候才觉得自己混沌的脑子变得清晰起来。
回过神之后便是无尽的悔意以及痛恨,苏梓汐来了也就来了,他何故急急忙忙的离开,一副做了见不得人事情的模样。
难不成还惧怕了苏梓汐不成。
他当然不惧怕苏梓汐,只是……
说不上来是何种缘由,只是不太想看到她。
因为只要一看到她听到和她有关的事情,他就会想起当年所受的委屈以及羞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