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处空间里,明明只有昕姨和原主两人,耳边却响起了另一个人的声音,那声音像是合成音,平铺直述,毫无感情。
“带上它一起离开只会加重你的负担,被追回的可能性超过百分之八十……”
“嘘,你只需要把门给我打开就行。”
昕姨将门拉开,伸出双手做出拥抱的姿势。
原主的视角一时定格在那双手上。
通过那双多处脱皮,指尖发皱的手,原主的眼前闪过无数次被搂抱的画面,但最终迎来的统统是让人难以忍受的痛苦。
那双手代表着是背后无数次的针剂注射,是无数次的解剖改造,是卸骨拆肉的苦痛。
在那深入骨髓的可怕痛苦窜过全身后,原主猛地向后缩去。
伴随着视野的后倒,常京桐重新看到了垂死的昕姨,她的目光悲伤且温柔,说的话却是冰冷而刺耳的。
“……你不是我的孩子,……你是我从实验室里偷出来的。答应我,这辈子绝对不能回到上区。”
“!”
常京桐像是从噩梦之中挣脱,涣散的瞳孔慢慢恢复聚焦。
那段话,是昕姨一个月前从上区逃回来时说的。
恐怕是那时候的昕姨以为自己命不久矣,这才将原主幼时的记忆解开,而这一切都被纸片背后的力量所掩盖了。
只是,实验品指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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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原主还算是人吗?
这毕竟牵扯到原主真正的死因。
常京桐只得忍着刚刚回忆时带来的不适感,努力去细想,却只能从脑海里挖掘到零碎的画面。
或许是她多想了。
原主的身体和常人一样,有摄取营养和水分的需求,会流血流泪,感受得到身心的苦痛,原主应该只是被进行多次机械改造的可怜人罢了。
常京桐正想着,一瞬间强烈的直觉让她本能地侧过头去,重新聚焦的视线正好撞上床头处一声不吭盯着她看的昕姨。
“……你什么时候醒的?”
常京桐不自在地将衣服理好,顺便去拿搓洗过的T恤,准备给昕姨擦身。
“刚醒。”
昕姨笑了笑,任由她将自己扶起来。
常京桐给昕姨简单地擦身换衣。
昕姨的手脚在大夏天还是冷冰冰的,手心全是冷汗,几处较重的伤口都还没愈合,常京桐熟练地从物资箱里拿了所剩无几的药和绷带,准备顺手将伤口处的药换了。
当那记忆中狰狞的伤口赤裸裸地呈现在眼前时,常京桐的神色倒是未曾因为心头的不适而有所改变。
那几处伤口虽然没有溃烂,却呈现出一种诡异的深红色,几丝血水挂在上头,单单只是看着似乎就能切身体会到那深入血肉的尖锐疼痛。
常京桐为其洒上药粉的动作突兀地停了停,她稍稍歪了一下脑袋,看到了伤口边上被吞噬了翅膀一角的青紫色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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