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苗,请小道长转告父亲,我们去马车上等候。”她抬头吩咐道。
“是。”
肃王和潘准也由另一侧的偏道转去三清殿后的灵宝殿。
“殿下,刚刚是谁家小娘子?这容貌在武陵城也是相当打眼的。”潘准语气十分正经,不似有轻薄之意。
“怎么?看来军中训练实在清闲,竟有闲心去关心小娘子了?一会儿要不要让天师也帮你算上一算?”肃王斜了他一眼,听着潘准的夸奖,心中泛出古怪。
“哎哎,殿下,我可不是那个意思。”潘准生怕回到营地肃王要加练,追着他解释。
【谁家公子也这么早来祈福。看年岁许也是来求姻缘的。看衣饰不像是富贵人家,可惜了不能与小姐相配。】春苗紧跟在冯令安身后沿着来时的路往山门外走去。
冯令安皱着眉听完春苗的“肺腑之言”,转头盯着她摇了摇头。
春苗被冯令安看得脊背发毛,心里又蹦出一句【小姐盯着我干什么?我没出声啊!】
……
主仆二人在车上等了许久,冯令安心中自觉不妙。
“爹,慢点。”直到听到冯令思的声音,冯令安即刻下了马车。
只见冯晔眉头深皱,脸色铁青,嘴唇抿起,嘴角微微向下撇着。冯晔看到她的时候,好像叹了口气,又摇了摇头,一言不发的上了马车。
“二妹,父亲可说了什么?”姐妹二人刚刚坐稳,冯令安迫不及待的问道。
“姐姐,父亲从三清
殿出来未多发一言。”她理好衣裙,一边答话。冯令安没再追问,她打了个岔,似是好奇的问:“在太极殿可抽到如意签?”
“姐姐倒喜欢取笑我。”随即从腰带内侧取出一张黄纸递给冯令安。
见得上书:“因荷而得藕,有杏不须梅。”
……
“霖儿,你随我到书房。宁儿,你且回房歇息片刻。”刚刚在冯府门前下了马车,冯晔便迫不及待的安排。
冯令安轻声对她说道:“我去叫你。”冯令思点了点头,先行回到二房院中。
随父亲进入书房,冯晔示意她关好房门。
“父亲,可是今日与天师相谈有何不妥?”
冯晔没有回答,他缓步走到书桌后坐下,从右手宽袖中掏出那两枚荷包,放在书桌上。
冯令安定睛看着桌上的物件,可见得两枚荷包均已被挑破,露出内里的一块黑布。她刚想伸手拿起看得更清楚些,就被父亲喝止。
“别动。”冯晔声音尖锐,语气十分严肃。
“幸得你昨日提醒,今日幸得求天师法眼洞悉,淑妃所赠荷包果然另有玄机。”
“父亲,天师可说是何问题?”
“我原本是将荷包交由天师祈福,怎知道天师刚刚开始诵经便觉不对。将荷包打开反复查看也没有发现问题。后是天师发现这个荷包比虚元观所赠要厚实一些。最后将其拆开才发现里面的秘密。”说到这儿,冯晔停顿了一下,眉毛紧蹙,面若冰霜。
“每只荷
包里都夹藏了黑符咒和一张生辰八字。”冯晔的声音竟有些颤抖。
黑符咒?所蛊何事?
“天师亲自查看后说那黑符咒是借阴诡之力为姻缘铺路,是为求而不得的逆天之缘所用,虽凭蛊惑之术可成其果,但极耗费求取之人的阳寿,且不得善终。”
“父亲,淑妃替何人所求?”冯令安急切的问。
“淑妃借你和宁儿之名下蛊,所害是你和宁儿善缘,所损亦是你和宁儿的阳寿。你的荷包中所藏是贺王的八字,而宁儿的荷包中所列之人,名为柴选,为父并不认识。”冯晔眼神阴冷,伸手将桌上的荷包向前推了一下,想必心中更是愤懑。
柴选?那不是淑妃宫中的大太监吗?上一世贺王称帝后成了后宫总管。
难不成淑妃想让二妹嫁与太监?这是何等歹毒?她行事为何要如此阴险卑鄙?冯令安胸口一阵恶心,顿感一身汗毛都立了起来。
冯令安咬着牙,脸色涨红,对父亲说道:“所以淑妃企图用巫术让我嫁与贺王便算了,竟不知从哪儿找个人渣配与二妹?若淑妃有此等蛇蝎心肠,我是断不可能嫁与贺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