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王被自己吓得一个激灵从睡梦中醒来,他瞪大双眼看着眼前摆设,方知是一场梦。稍稍平复了心绪才觉得脖颈酸痛、浑身燥热,已出了一身黏腻的毛汗。
回忆起梦中的情境,他喉结微动,嘴角微扬,竟有点儿期待。
“殿下,副将冯煦在帐外求见。”
听到守卫在外通传,明绍璋轻拭额头上的汗,稍事整理一下衣物。
“让他进来。”
“末将冯煦见过殿下。”冯煦单膝着地向肃王行礼。
肃王见状,忙走上前将他扶起,说道:“快快起来,映南,你尚在省亲假中,私下相见,不必行此大礼。”
“谢殿下。”
“映南,快坐。约你前来是有一事相求。”肃王语气客气。
“殿下有事只管吩咐,末将万死不辞。”
肃王听着冯煦一本正经的口气,觉得好笑,连忙安抚他:“映南,你放松,不是需要万死的事,是我母妃。”
“不知贵妃娘娘有何吩咐,末将定当尽力。”冯煦仍然是一本正经。
肃王摇了摇头,说道:“母妃近日身子不爽,宫中太医虽尽力诊治却收效甚微,我想冯府广有人脉,或识得民间名医可给母妃瞧瞧。”
“哦,哦,原来殿下是想给贵妃娘娘诊病。那我回去问问父亲。”
见冯煦答应得痛快,肃王且又解释道:“映南,为防皇族健康情况外泄,后宫问诊应全权交于太医院,我于民间寻医替母妃问诊不合宫规,我远离京师,对
京城的风物十分陌生,母妃身处内宫,对宫外之事更是知之甚少。今日之所以有求冯府是想着国公爷或有妥帖可靠之人能保守秘密。”
听完肃王的解释,冯煦心里合计,贵妃娘娘是患何种疑难杂症,连太医都诊治不好;而且,就算是外人诊治也可不告知郎中是替何人问诊,这也不是什么难解的问题。
不过他没有直接答应肃王,而是说:“回殿下,此事我回府与父亲商议,定会找到两全之法。”
“也好,烦请国公爷尽力。”肃王停了一下,继续说道:“映南,既然来了,去营区转转吧。”
冯煦却向肃王行礼告别道:“不了,贵妃娘娘安康要紧,我即刻回府告知父亲。”
肃王点点头,向冯煦抱拳“映南有心了,慎节领情。”
肃王看着冯煦的背影,神情复杂,似有隐情。
对于东宫之位,明绍璋的情感很复杂,即心怀憧憬又必须在他人面前表现出毫无兴趣。因为他从小就被灌输要谨守本分,不能与皇后嫡子争夺储位的观念。
但是随着他年岁见长、学识和阅历的增益、心智和能力的成熟,而且父皇将冯府世子安排在他的军中服役,这是否意味着父亲有意拉近他和冯府之间的关系?毕竟除了他,其他皇子与冯家并没有直接联系,若有父皇默许,帝位好像也不是那么遥远。
现下的问题是若他想夺嫡就要违抗母妃的教诲,这令他十分为
难,这次返京除了为母妃身体安康考虑,主要想去探听一下母妃的口风。或许,她的想法有所改变呢。
为防他人有所猜测,他特意选在冯国公宴客之后抵达京师。但今日安排予冯煦之事,是他给冯府的一个暗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