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这里太古怪了,我与你一起。”李副将拉住了冯一槐。
“不必,你去帮将士们调息,我必须清楚现在情况,不然就被动了。”
冯一槐转身,目光冷峻深沉地缓缓向前,每一步都走到异常小心。
在黑暗与月光的交界线,他的眼睛缓缓瞪大,难以置信地看着峡谷之间的场景,仿若置身于地狱。
地上密密麻麻的短箭,饱经沙场的他立刻认出,只有雀羽卫才能以最快的度造成此般局面。
雀羽卫?
想到这个词,冯一槐不得不一阵心悸,多年前他曾带领过黑甲铁骑前往北黎伏击萧衍,就遭遇过一次雀羽卫。
他到现在都不能忘记被雀羽卫洗礼过的地方,会有多恐怖。
后来燕凌之战开始,他也一直对这支军队心有余悸,还好他从未遇到过。
却不成想,在他已经封侯拜将,以为自己高枕无忧的时候对上。
还真是命运弄人。
冯一槐又立刻警惕地仰头看向峡谷顶端,夜色渐浓,若此时还有埋伏,他们定会再次损兵折将。
此地不能强攻,这次因为轻敌损失三千将士,已经是他的失误,现在的这些人,决不能出事。
“传令下去,营地后撤五里,围困幽谷,加强看守严防谷中人突围。”
剩下的,就等与南燕方向军队集合再起总攻。
冯一槐话音刚落,李副将突然惊愕地大喊:“将军你看!”
冯一槐转过头,顺着李副将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夜空中似乎有滚滚浓烟正在升起。
“这是……”
冯一槐心中大惊:“坏了!敌军袭营!”
……
方子琪早早就带着暗牢里出来的那一百多名蓝衣埋伏在附近。
方子琪在戒律堂地位越来越高以后,他就经常帮助这些蓝衣,告诉他们获得自由的方法。
在黎璎去地牢里将他们放出来之前,蓝衣们就已经暗中收到方子琪的消息,在亥时起反叛,将魑魅魍魉尽数杀死,打开牢门,把其他牢房的人都放出来,逃到迷宫口等待。
方子琪说到时会有人接应他们,虽然这只是一句没有任何凭证的话,但他们每个人都信了,更愿意拼一把。
他们果然逃出了那个充满压迫的地方,现在又在争取真正的自由。
对比起酥绵,他们更愿意相信方子琪,这次跟随方子琪直入敌军营地,他们没有半点儿迟疑。
他们埋伏在四周,只要营地内有人出去,他们就会悄悄将其截杀。
对于杀手来说,无声无息让一个人消失是最简单的事。
等冯一槐带着大部队离开,就只剩下不到两千看守,还有几百是后勤兵。
方子琪按照酥绵的指令,偷偷带人潜入,直接烧了东凌军的所有粮草。
在东凌军一心想抢救粮草,陷入混乱时。
一百多穿着黑色夜行衣的人快分散穿梭在营帐之间,用特殊易燃药粉,快将大半的营帐全部点燃。
须臾之间,东凌军营火光冲天,烧红了半个夜空,东凌军的叫喊声都被淹没在熊熊烈火之下,无数营帐在火海中坍塌,化作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