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喜走了。
刘连庆晕倒了。
而这道圣旨也让所有人都很是疑惑不解。
刘奉尊被带走,却丝毫未提刘连庆。
其子当街行凶又欺压百姓,仗的就是他刘连庆的势,他儿子犯事他也逃不脱一个教子无方,甚至是暗中教唆的罪名。
但都没有,没有提到刘连庆,就连刘府之内的下人都没有被关联一个。
所有人都在猜测,皇帝这道圣旨究竟是何用意。
“陛下的用意不难猜。”
右相张白衣放下手里的笔端起茶盏喝了一口。
“只拿刘奉尊,是要让刘连庆继续留在御史台大夫的位置上。”
“之前陛下留下他,是因为他不贪,也因为他听话。”
“虽然他放纵御史台的人和齐王勾结,但陛下还是念在他当年第一个跪地叩拜的份上,想给他一个体面些的结局。”
说完摇了摇头。
“他的孙女入宫受苦,但却是陛下给他刘家未来留埋下的一颗种子,有他孙女在,他哪怕告老还乡也还有再次出世的机会。”
“但很明显,他并不聪明,也没看出陛下的用意。”
将茶盏放放到书桌上,右相又拿起一份公文。
“若他老老实实的待着,官缉司会撤回来,他也能安稳的回到老家养老一段时间,但很可惜,他居然愚蠢的将矛头对准了季家那小子。”
右相将手里的公文轻轻丢下,抬头看向一旁的老门房张栋。
“他想踩季家的小子上位,是因为他觉得他拿准了季家小子的七寸,更想借季家小子的势达成他的目的。”
“可他忘了,那季家小子虽然只是个从四品的小官,但他不是孤儿。”
“他有爹,一个阴损到连我都有些惧怕的爹。”
“你可知为何陛下软禁的是季零尘,而不是季博常吗?”
右相说到这里再次微微摇头。
“因为季博常更可控,也因为季博常的手腕还有些稚嫩,若是位置调转,被放出去的是季零尘,现在的大雍早就尸横遍野了。”
说着朝外面一指。
“单就这次的科举,若是放出去的是季零尘,这些前来参加科考的举子一大半都会死于非命,而剩下的那一小半拿出来的银子就不是买门票的钱,而是保命的钱。”
“喝茶听曲之余答卷?”
右相说到这里微微一哼。
“我敢保证他们一进考场就会尿了裤子,哭喊着主动承认自已科考作弊,只为能尽快离开帝都。”
“我说过,季博常和他爹比起来要善良太多了。”
老门房张栋的嘴角,也因为右相的话不停抽搐着。
作为右相门房,他当然认识那位户部右侍郎季零尘,而他每次见到那一身猥琐之气季零尘的时候,总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老爷,可他的做法,陛下不可能看不出他是故意为小季大人出气的举动,这等同于利用陛下。。。。”
张栋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右相一哼打断。
“他会怕这个?”
“当年他只是一个户部小吏的时候,就敢利用我和官缉司拿掉了当时的帝都府尹,但这只是明面上的,实际上他利用的是三皇子和先帝。”
“前些时日他把自已弄进天牢,利用的那可是太后的生辰,他知道太后虽不是陛下生母,但陛下最重孝道。”
“他算准在太后生辰的时候,拿出前朝短命帝王调养身体的方子当做长寿灵药献给太后,这必定会引起陛下大怒,随后他如愿进了天牢,陛下的禁军成了他的贴身保镖,黑龙甲的人要暗中给他看门护院,你以为这事陛下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