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不单是杜莞愣住了,就连这边正抱头痛哭的父女两也愣住了。
特别是顾流年,直接就来了一句:“你的意思是……要跟着菱纱一起叫我们爹娘?”
这话太惊悚!要知道,这女婿可是活了四百年的绝世高人啊,他要真的开口叫他爹,他会不会折寿啊?
可这边顾菱纱一听不乐意了:“爹,瞧瞧你这话说的,既然他都是你女婿了,不叫你爹叫什么?”
顾流年冷汗狂冒:“我这不是不敢当么?”
风无娆一见笑开了:“其实也没什么?虽然我活的时间久了些,但菱纱是你们的女儿,按照辈分也是应该的。”
听到这么一说,总算,顾流年没那么坚持了,不过多多少少,他和杜莞在风无娆面前,总是存着一份莫名的敬畏。
关于这一点,当晚两人回了兰芝阁之后,顾菱纱就开始唠叨开了:“你说我爹怎么那样?既然你娶了我,那自然就是他的女婿了,干嘛还把你当神明一样供奉着?”
“因为我就是神明啊!”风大公子大言不惭。
顾菱纱闻言立刻狠狠啐了一口:“有见过像你这样伤风败俗的神明么?”
“啧啧啧,你怎么能这么说你家相公呢?虽然我想渡你成仙的时候不幸被你渡成了人,可是你也不能说你相公是伤风败俗啊,要知道这都是因为你把我从天上给拽了下来。”
说话间,男人的双手已经朝着顾菱纱的身上抱了过来。
闻
言,顾菱纱怔了怔,而脑子里更是想起了两人初见时的情景。
那时的他,如琼花初绽,如无意坠入这尘世间的仙质玉灵,根本就不知道情为何物?可是偏偏,那一场满月宴,他遇到了她,遇到了那个连他都叹为观止的女婴。
或许,那个时候他不会想到,这个他一眼看中的女婴,就是他日后的劫吧。而当时的固执,不过是因为她体内匪夷所思的异能能力,还有带着投胎而来的前世记忆吸引到了他罢了。
可是谁又会想到,一场师徒,十年相托,三年相处,不知何时?他的心已经沦陷进去却不得而知。
直到那天,笑忘城内化骨池底,他看到那具素青兰花的尸体,看到那一只被鲜血染红的流纹玉镯,终于明白,他已经不可能修炼成仙,而是直接被那一双小手拉着渡化为人了。
所以这个时候顾菱纱听他这么一说,眸中不由多了一丝内疚:“那你后悔么?要不是我,你不用受那么多苦,也可以继续在香云水榭心如止水的修炼,以你的资质,修炼成仙也是指日可待的事情。”
“扑哧!”
男人终于忍禁不俊:“傻瓜,做神仙有什么好的?难道你没听说过,这世间还有一句话叫做只羡鸳鸯不羡仙么?”
说话间,他那一双修长的手指,已经轻轻的抚上了怀中女子微隆的小腹。
顾菱纱一见,不免,面色有些微红:“越来越油嘴滑舌了。”
“不
是油嘴滑舌,是幸福,菱纱,我活了那么久,到今天,我才知道原来活着也是一件这么美妙的事情,我每天看着你,我就会想,我现在不是一个人了,我有妻子,还有孩子,突然间,我会觉得我的心很满,那样的感觉,是我这四百年来从未有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