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问题直白无比，多是和房事、月事有关，哪怕是姜挽月，也有些尴尬和不好意思。
但她还是一一回答了。
一刻钟后，孙大娘收回了手。
“没什么太大的问题，只是你先前是不是吃了什么大寒药物？身体有些寒症，月事初来时，小腹会有些刺痛，而不是胀痛？是吧？”
绣春的脸色瞬间就变了，急急问道。
“大夫，那我们姨娘还能不能怀孕？”
孙大娘不意外她会这么问，一挥手：“放心，没有大的妨碍，不影响怀孕。不过，这段时间还是要小心，避开寒凉之物，吃一些温补的膳食。”
说着，她又强调了一句。
“那种药，不能再吃了。”
姜挽月揉了揉手腕，垂下了眼眸。
这孙大娘是有些本事的，那府医都没看出来她服用过药，孙大娘却看出来了。
她真心道谢。
“多谢提醒，我以后会小心的。”
绣春还是不放心：“那要不要给我们姨娘开个方子？”
孙大娘瞟了她一眼，又回头看了崔烟一眼。
“你们府里，能随意用外头的方子？”
这话问的在场几人全都沉默了。
孙大娘咂摸了一声。
“喝药就免了，膳食多注意些就行了，多吃些红枣、桂圆、枸杞……肉类可多食鲫鱼、牛羊肉，还有燕窝阿胶这类每天也可以吃一些，量不要太多。”
孙大娘一口气说了很多。
姜挽月想的却是她昨天收集的那瓮雪水，自己肯定是不能喝了。
算了，等靖王下次来给他煮茶吧！
他火气旺，不怕寒。
姜挽月分神了那么一瞬，很快就回过神来，笑着朝孙大娘道谢。
闲聊片刻后，她提起了绣春想要拜师的事。
孙大娘有些意外。
“想学医？倒也不是不行，但我这是家传的医术，只传自家人，你要想学，我可以认你做干女儿，但前提是你不能嫁人。”
这要求，着实有些奇怪。
姜挽月忍不住问：“只传自家人我能理解，只是，为何强调不能嫁人？”
她并不想让绣春一辈子跟在自己身边，还想着等姜家回来后，让娘认绣春做干女儿，再以姜家女儿的身份，给她找个好人家。
孙大娘叹息一声。
“我见多了女子成婚后变得全然不同，一旦成亲，她们就不再是她们自己了，而是夫家的人，心神都扑在了丈夫孩子身上，哪还会有心思继续学医？与其到时候失望，不如一开始就坚定不嫁人。”
说着，她转头看向绣春。
“怎么样？你愿意吗？”
绣春坚定无比地点了点头。
“奴婢本来就不打算嫁人，若是孙大夫愿意收奴婢为徒，奴婢这就发誓。”
她举起了手，准备发誓，孙大娘拉下了她的手。
“发誓就不必了，你答应就行。”
崔烟跟着笑了起来。
“正好我这儿东西都齐全，你们稍等一会儿，我叫丫鬟去准备。”
说话间，崔烟起身走了出去，叫来了丫鬟嘱咐了几句。
绣春正式拜了师，然后改姓孙。
姜挽月看着这一幕，心中既酸涩又欣慰。
这一世，绣春也将走出不同于前世的道路。
从这天起，绣春挽起了头发，不再做未出阁的打扮。
孙大娘回去后，第二日送了几本医书过来，让绣春自己背，还给布置了功课，下次过来抽查。
绣春的时间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
姜挽月就把她的任务分派给了其他丫鬟。
蜜儿见绣春这么用功，犹豫了两天，主动向姜挽月请求，想学认字。
姜挽月细问之后才知道，这几个丫鬟都不识字，略作思索后，决定每天午后抽出一个时辰教她们认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