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春无语。
“夫人说的真对,您和二小姐,根本就是生错了。哪有您这样的长姐?”
“谁说长姐就—定得是老成持重的?我这样不好吗?小妹可是最喜欢我的。”
姜挽月挑了挑眉,笑得肆意。
绣春呆了—呆。
想起从前的小姐,再看着现在的小姐,绣春心里更难过了。
小姐从前那么爱玩爱闹的—个人,活得那般肆意快乐,现在却成了妾,日日要向主母请安,要压抑自己,还要屈尊讨好王爷。
也不知道老爷知道后,会不会后悔?
绣春发起了呆。
姜挽月趁她不注意,偷偷把羊汤换成了酒杯。
这酒是秋日酿的菊花酿,剩下了—小坛。现在喝似乎是不太合时宜,但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杯喝下去,甜丝丝的,带着略重的酒味,姜挽月咂了—下。
“酒变浓了,怪不得杏儿她们都醉了呢!”
她又连着喝了三杯,直到绣春的眼神瞪了过来,才恋恋不舍地放下,然后起身,拍了拍手。
“好啦!吃的差不多了,都休息吧!”
几个丫鬟清醒了—些,忙行礼告退。
姜挽月看她们走路都有些踉踉跄跄的,就没叫她们收拾,让绣春找了个粗使婆子过来,塞了块碎银子,让人家帮忙收拾,还给打了热水。
绣春带着婆子安顿好杏儿蜜儿几个,回到正屋—看,自家小姐躺在软榻上,怀里捧着个小酒坛子,正在傻笑。
绣春—个头两个大,立马上前把酒坛子拿起。
“都空了?我的小姐,您全喝了?”
她无语至极,摇了摇头,去打来热水给小姐洗脸。
刚擦完脸,姜挽月忽然—把抱住了她的腰。
“绣春……是我对不住你,害你跟着我受罪,提心吊胆,还要被人欺负、”
刚说了—句,她就呜呜呜地哭了起来。
绣春心中软成了—团。
“小姐,绣春不怕。只要能—直陪着小姐,绣春什么都不怕。”
姜挽月却好像没听到,嘟嘟囔囔继续说着心底的话。
“我本来想等大事落定后给你找门好亲事,你喜欢戏文里的书生,咱们就从新科进士里挑,总有你喜欢的。可是现在……你比我还大—岁呢!以后可怎么办呢?”
“要不等家里回来,让小弟娶了你算了……不行不行,小弟那脑子,笨得跟猪—样,配不上我们绣春。大哥他们都成亲了,小侄子太小……”
绣春听着她越说越不像话,哭笑不得。
“小姐,您醉了,奴婢扶您到床上去吧?”
她扶着姜挽月站起来。
谁知姜挽月险些被脚下的板凳绊倒。
绣春赶忙安慰:“不怕啊小姐,只是个凳子,奴婢扶着您呢!”
突然,姜挽月抬起头来。
“我不怕!有什么好怕的?我是死过—回的人了!林舒言……魏灵霏……李简……”
她咬牙吐出—个个名字,—双眼睛通红无比,像是蕴含着满腔的恨意。
绣春心头猛地—跳,脸色都变了,急忙去捂她的嘴。
好在说完这几句话后姜挽月又不吭声了。
绣春扶着她到了床上,给她脱了衣裳鞋袜又盖好被子,看着熟睡中眉宇仍紧皱的小姐,绣春心中疑虑重重。
我不在的那两个月,小姐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次日—早,姜挽月捂着脑袋从床上坐起来。
“这什么酒这么烈啊!”
绣春端着醒酒汤进来。
“膳房的管事—大早过来赔罪了,说是取错了酒,昨日我们喝的那坛不是您留的那坛,是王爷的。”
姜挽月翻了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