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谢晚阳抬腿便朝外走去,身姿挺立,芝兰玉树般的身影很快消失眼前。
徐大人听着他最后一句话似有所指,盛京的姓梁的大夫?这是何意?他又没病。
平安追着自家公子,“公子,你的意思是,徐大人的眼神也不好?”
梁大夫,擅眼疾,之前公子便叫他去看。
平安想到什么,又道,“难道说,这个缝合之法不是那个奴婢想出来的,而是另有其人?”
平安心头一惊,这奴婢未免也太过大胆了吧,居然敢冒领他人之功?若是查出来,非得打个半死不可,府中奴仆要的是心思纯正又忠心的,可不是这些个耍弄心机,偷机取巧之辈。
谢晚阳没有回答平安,漆黑的凤眼看着院中那正给一个小厮细心包扎的陈银,唇角再次勾起,“她倒是大方得很啊。”
她之功被人冒领,
可是她却能够一脸平静如同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似的在那处给人包扎?她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
陈银感知被一道锐利的目光锁定,抬起头来却不见目光主人,倒是见谢晚阳好看的脑后。
好看?
陈银一愣,她怎的会生出这两个字?
不过,谢晚阳的确好看,他的样貌在盛京说排第二便无人敢称第一,内阁的那些个只懂得诗书的迂腐老头子见了他也不得不说是一句“陌上人如玉”“芝兰玉树”,莫说是正面了,饶是那脑后生得也比别个正面要好看得多。
“哎哟,疼。”
“不好意思。”
走神了。
陈银安下心来认真的包扎着,又暗啐了句美男误人。
她从这些个伤员的口中所知,子时,徐府遭贼人入侵,来人下手狠绝,提刀便砍,身手好的护院也因此丧命,她还听说这些个人似乎不为求才,也不伤徐大人性命,只跟他们这些个家丁纠缠。
他们哀叹,原本以为来徐府糊口饭吃,真没想到今日会遭此杀身之祸。
陈银清冷的眸子微暗了暗,只怕那些人的目的不只是贼人这般简单吧,能够无视官府而入府行凶之辈,本就不是什么简单之人,再者他们的目的不是偷抢,而是……
想到这里,陈银的眸子又暗了暗。
陈银再次抬起头来时,便见天色渐亮,原本漆黑的院落慢慢的有了真实,点在外头的烛燃尽,天边泛起一抹肚白。
原来不知不觉已然天亮
了,动了动腰身,酸痛之意立即袭了上来。
朱嬷嬷行至过来,让她们回后院休息,剩下的自然有人接手。
朱嬷嬷难得的弄来一桶水,让她们将手上的血洗净,轮到她时,原本一桶清水变成了血水,她毫不嫌弃的将手伸了进去。
朱嬷嬷讽刺的目光看了她一眼,随即越过她来到春木面前,颇有得意之色的道。
“春木,真没想到今日你有此胆识,平日里算是嬷嬷小看了你,日后可要再加把子劲,莫要给嬷嬷我丢脸,更别像某人一样凭着有几分姿色自得。”
春木娇羞的低下头道了句,“谢嬷嬷提点,奴婢知道了。”
陈银波澜不惊,平静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