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头次觉得，空气是这么的宝贵。
这时我也不忘辨认一下。
小船离我并不远，表哥三人都站在船上，盯着水面，盯着我刚刚落水的地方。
他们还在担心，还在品着，我会不会自行飘上来。
但我才没那么傻，所以又使劲倒腾几口气，就又悄悄地潜了回去。
总共折腾了四五次吧。
每一回，都因为实在憋不住了，我才悄悄浮出来。
只露出鼻子和嘴巴，吸上几口后，就立刻游下去。
这样到最后，或许是一直发现我的动静。
表哥三人，都松了口气。
那是一阵哒哒哒的马达声，他们借着夜色的掩护，把小船开走了。
整个浑河水库，一望无际的水面，一瞬间，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其实，我早就筋疲力尽，累得快要死了的感觉。
但在强烈的求生欲下，我又游了起来。
我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一路上，遇到什么就抓什么。
浮标！那种放在水库里，做警示作用的小圆球……
一截泡沫，鬼知道是从什么地方拆下来的，被丢弃在水库里了。
还遇到了一块木板……
反正统统都被我塞到身体下面了，借着它们，增加自己的浮力。
最终，当天边出现一抹白的时候，我上岸了。
扑通一声，我侧歪到地上。
呜呜呜……我一个大老爷们，竟放声大哭起来。
但到底哭的什么。
我真搞不懂了。
这一刻，也联想到太多太多的东西了。
那个浑身还长着胎毛的孩子，小雪砸到宾利车上的画面，还有我落水的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