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然不想这般委曲求全,但宴会上她早已看得清楚,这个谢中卿虽在农庄生活十几年,却并非是她与母亲可以随意拿捏之人。
她的心计与城府,竟不在她们之下,对此她很是疑惑,一个从未出过庄户的小丫头,哪里来的这般见地和七窍玲珑心思?
“妹妹,你我何必如此见外?就算这件事是你做的,我也不会怪罪于你,毕竟我们亲如一家。”
谢中卿嘴角勾起笑,看起来一脸真诚,只是这话落在谢婉柔耳中,怎么听都不是滋味。
“姐姐,此事当真与我无关。若姐姐不信,妹妹也无法自辩,便任由姐姐处置吧。”
说完,一下跪在了谢中卿的面前,周围人来人往,家丁众多,谢婉柔这一跪,就好似她仗势欺人了一般。
尤其是她那捏着帕子,哭哭啼啼楚楚可怜的模样,当真是我见犹怜。
谢中卿承认,她这张脸生的妩媚动人,表情扮的可怜娇柔,任谁看了都会生出三分怜悯之心。
可她,却是个彻头彻尾的蛇蝎美人。
“大小姐!我家小姐是诚心诚意来向您赔罪,您为何要这般难为她?”
谢婉柔跪在地上,无声哭泣,好似受尽了欺负,她的贴身丫鬟声音大的,怕来往的众人听不到一般。
“白翠,若姐姐不原谅我,我就跪到姐姐原谅为止。”
谢中卿勾起一抹冷笑,一来到这,不由分说的,便摆出这副
任由她欺负的模样。
既然她想唱戏,自己就奉陪到底,蹲下身子伸手捏住她的下巴抬起,两人四目相对。
她皮肤黝黑,谢婉柔却肤若凝脂吹弹可破,仿佛她一用力,就能划破她的脸。
“姐姐,我一心期待你回到侯府,绝不会起不轨之心。”
谢婉柔诚挚的看着她,睫毛忽闪,眸中泪珠晶莹剔透,颗颗落下。
谢中卿并未说话,手下微微用力,谢婉柔顿时瞪大双眸,下巴传来剧痛,她想张嘴呼救,却连一个字也喊不出来。
“你自己做了什么,心里清楚,何必再来惺惺作态?”
她神情冷漠,嘴角微勾,似笑非笑,眯着眼眸,似乎所有的一切,在她面前都无所遁形。
谢婉柔的眼神,从一开始的震惊,到后来的惊恐,剧痛之下身子也抖了起来。
她被迫与谢中卿对视,可那双墨瞳深不见底,好似深渊,她一眼望去,就像踩空了要坠亡一般。
心底的恐惧被无限放大,想挣脱却发现自己身体僵硬,根本动弹不得。
身后传来脚步,谢婉柔的眼底一下亮了起来,求救般的向后看去。
谢中卿的手轻轻一抬,用力将她拥入怀中,呜咽出声。
“妹妹,姐姐怎会怪你?说到底都是姐姐的不是,是姐姐让你受委屈了。”
府中早就有人将谢婉柔下跪一事,传到了谢恭逾和刘氏的耳中。
两人本是带着怒气而来,当看到抱在一起痛哭的两人,顿时蒙圈。
“柔儿
,这是……怎么回事?”
刘氏压下心中诧异,疑惑的上前询问。
柔儿不是同她讲,已有办法整治谢中卿这个小贱人,让她把侯爷带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