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中卿眸色深沉,刘氏在侯府总想寻她的错处压她一头,既然如此,她
就把这个把柄送到她的手中,就看她在谢恭逾的面前能发挥几成了。
“是。”
秋阳虽不知她这么做是何道理,但主子的事情,她们不必知道太多。
回到侯府,果然府门已经落锁,秋阳前去叫门,出乎意料的是,刘氏竟然给她们留了门。
不过想想也知道,家丑不可外扬,刘氏不敢就这样堂而皇之的将她关在府门外,否则传扬出去侯府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府内漆黑一片,谢中卿刚走下台阶,府门“嘭”的一声闭合,四周火把亮起,谢恭逾脸色阴沉的出现在她面前。
“跪下!”
他一句话也没有多说,上来就要她下跪。
“父亲这是何意?”
谢中卿站在原地不动,微微眯起双眸,果然看到刘氏从谢恭逾的身后走了出来。
刘氏一看到她,焦急的走到她的身边,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似乎很担心她。
“大小姐,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我与你父亲都以为你出了什么事了!好在你平安回来了。”
谢中卿静静看着她表演,不禁在心中冷笑一声,装的还……真不像。
“有姨娘记挂,我自然平安无事。”
“她是你母亲!一口一个姨娘,你还有没有点规矩?你把这侯府当成什么了?闺阁女子,夜不归宿,成何体统!”
不用说也能猜到,刘氏定是提前给谢恭逾吹了耳边风,否则他这不管自己死活的爹,怎么会注意到自己。
“侯爷,您莫要生气,别把
身体气病了。大小姐从小就养在乡下,没规矩惯了,妾身不在意的。只是怕被旁人听了去,会笑话我们侯府没有规矩。”
刘氏以退为进,假意劝解,实则火上浇油,还不忘提上侯府的规矩。
“你这么惯着她做什么?这里是京都城,不是乡下!别以为你在乡下养了几年,就无法无天了!给我跪下认错!”
果然,听了刘氏的话,谢恭逾的头顶差点冒出火来,指着她怒声骂道。
“父亲。”
谢中卿的声音冷了下来,抬头直直的对上他的双眼,没有丝毫感情,更没有一丝惧怕。
“我今年十五,在乡下养了十五年,并非您口中的‘几年’。”
她将几年二字咬的极重,怼的羽安侯一时愣怔。
“大小姐!你不把我放在眼里就算了,怎么出言顶撞自己的父亲?若侯爷被你气倒,可是大逆不道啊!”
刘氏连忙扶住他,生怕他真得被谢中卿气死了,没想到这死丫头,一点也不怕侯爷。
不过这也正合她意,老太太歇的早,今日又服了安神汤,只怕不到明日,是万万醒不过来的。
今日这个小贱人,可实实在在的落到了她的手上,谁也护不了她了。
她早上一出门,门房的人便来回禀了她,本想找她的错处,没想到她自己送上门来了。
“姨娘,你还是把父亲扶回去好生歇着吧,再这么折腾下去,真被气坏了怎么办?你为了对付我,根本不在意父亲的身
体吧。”
谢中卿似笑非笑的看向她,只见刘氏有一瞬间的慌乱,但很快就镇定了下来。
“若非你这么晚回来,置侯府的脸面与不顾,侯爷何至于深夜还在此等候?你忤逆不孝,还敢与你的父亲顶嘴,就不怕天打雷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