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理状态从来算不上好,但这种单纯的精神暴力甚至比不上他的自我折磨。
所以这次出来之后他状态良好,脸上表现出来的少许憔悴也完全是因为缺水和饥饿带来的影响。
年长者深谙打一棒子给一颗甜枣的道理。在这之后允许仆人带他去洗漱换装,然后又让人把他带到长桌上用餐。
餐厅内精美的留声机播放着小提琴的乐曲,上克制地取用着食物。
“对了,这么说来,你今年7月份就已经满2o岁了,是吗?”
“是。”年轻人安静地回答。
“我记得君度是在你刚出生不久的时候去世的……”Boss仿佛无意地提到,“也有这么多年了。我们也是时候迎来新的君度了。”
君度,本名上奏真,是上希这辈子的祖父,也是给他取了“希”这个名字的人。
上只在刚出生时见过他一面。
“是。”他维持着不变的神色和声调回应。
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片刻,而后转移开来。
这一餐之后,在Boss身边仆从的暗示下,上识趣地表示自己还有未完成的任务,需要先行离开。
他毕竟被关了一天半多,所以这次回东京的路由司机送了他一程一路到达组织的一处产业,对方留下车就走了,而上拨通了伊森本堂的电话。
“坪内。”
“……对,我现在在西多摩市的‘F1amenco’酒吧,你过来一趟。不要开车。”
这家酒吧也算是组织的地盘连通边上的射击俱乐部和健身房酒吧本身也用于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交易地点。
上挑了一个位置坐下。这边的酒保不认识他,只把他当做个普通的客人看待:“请问您想点些什么?”
离开鸟取县后,被压制到现在的胃里的翻腾感终于涌了上来。
“一杯苏格兰苏打。”他说。
他喝完这杯由苏格兰威士忌和苏打水调制的鸡尾酒,伊森本堂也到了。
田纳西威士忌是今年刚冒头的新代号成员。酒保认出了他,连带也意识到他谨慎对待的这个年轻人是谁。
他的手一哆嗦,差点把手里正在擦拭的杯子摔掉。
不过那个戴着口罩的年轻人似乎并不在意他刚刚表现出来的轻微的怠慢。对方只是把纸钞放在桌上,用空掉的酒杯压住,就安静地离开了。
直到那两个人走出门,酒保才慢慢地吐出一口气来。
“蠢货,”他小声对自己说,“做这一行不仅要擦亮眼睛,也还不能小看任何人啊。”
*
“你的脸色不太好。”伊森本堂动引擎的时候说。
上把自己摔在汽车后座上,试图掩饰自己的疲倦:“两天没睡。不说这个了,之前我给你的那张名单”
伊森:“资料都有了。和那个研究人员有联系的人不算多。我昨天跑了一趟他父母和他前女友那边,什么收获都没有。”
“主要还是关注他以前的同学。”上按住自己的额头,用力地眨眼保持清醒,“还有……我记得之前看资料,他在大学时期好像还有两名关系不错的老师?”
伊森:“这些人大部分都不在东京。调查起来没那么快。我记得你说你这两天是去见组织的Boss了。”
上:“……是。之前那个任务搞砸成这样,我稍微吃了点苦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