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万字,能挣多少稿费,能趁下多少个百元户?
钟立文从另一边慢慢地踱过来了,站立了一会终于开口:“你是电子系计7班的曾骅?”
曾骅闻声一抬头,哦,徐表哥啊。
他点点头:“是的。”
钟立文又问:“刚才《诗歌》杂志社的王副主编来找你了?”
“你认识他?对啊,你在《诗歌》杂志社发表过诗歌。”
钟立文小心地问道:“能问一下,王编辑找你有什么事?”
“找我约稿。”
钟立文很惊讶:“找你约稿?你会写诗歌?”
曾骅连连摆手:“不会,现在不会了。他找我约两篇儿童文学。”
“儿童文学?王编辑是《诗歌》杂志社的编辑啊。”
“他爱人许姐是《儿童文艺》的编辑,他来华清办事,顺便替她爱人来找我约稿。”
说得好有道理。
钟立文看着起身要走的曾骅,迟疑地说:“那个曾骅同志,能把你的儿童文学作品给我们看看吗?我们文学社再在内部开会讨论讨论,关于吸收你加入的问题。”
“哈哈,好,等我有空了整理给你看。有事,先走了。再见!”
曾骅刚走一步,忍不住转身看着钟立文。
“立文同志,有没有人说你很像徐智谟?”
“徐智谟?谁啊?”
无语了!
徐智谟都不知道,居然敢说自己是诗人?
华清大学文学社真是个草台班子,幸好自己没有加入。
看着曾骅的背影,钟立文陷入了纠结中。
《儿童文艺》听上去很高大上,居然找他约稿,要不要吸收他加入文学社?
可是上次讨论时,有社员同志说了,我们都是文学爱好者,不是儿童文学爱好者。
儿童文学太幼稚了,吸收进来,会不会拉低我们的文学水平啊!
好纠结啊!
曾骅扬长而去,一溜黑烟。
嗯,是坐的公交车喷着黑烟,来到了前门大街。
《北都文艺》杂志社,跟这个时代所有的杂志社一样,藏在树荫里老旧的办公楼中。
这可是老舍做过主编的《北都文艺》,1971年就复刊,成为洪流时期,极少数复刊的杂志之一。
真的有点像老舍笔下的人物,朴实无华,却深刻含蓄。
曾骅拿着北影厂工作证,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一路问人,很快找到了编辑向文祥。
“你就是大名鼎鼎的诗人春生!”向文祥看完王向东的那封信,激动地站起来,猛地扑过来,紧紧地抓住了曾骅的手。
“你的诗,我每个字都记在脑海里,倒背如流。后来听王向东说,你在诗歌界封笔,我是痛惜不已,为中国诗坛感到万分的惋惜。
想不到你居然转战到我们小说界了,真是件大好事!欢迎你的加入,春生同志!”
向文祥握着曾骅的双手,使劲地摇了几下。
曾骅从书包里掏出那份草稿,递给向文祥。
“向编辑,我先把稿子留在这里,你看完了再通知我?或者我过两天再来?”
向文祥看了看这叠草稿纸:“你这多少字?”
“十六万字!”
“没事,我们审小说的编辑,跟审诗歌的老王不同。他们是精心雕琢,我们是一目十行,先把小说脉络看清楚了,再沉下心看文笔细节。
春生同志,你下午没事吧?”
“没事。”
“那你等我两个小时!”
曾骅坐在座椅上,等啊等啊,打起了呼噜!
“砰!”
一声巨响,惊醒了睡梦中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