类似这样的情况,他可是不止一次碰到。
本来在心中猜测,这小子是不是有什么大背景?要不县长会如此待见他?从顾秋刚才的回答来看,这应该只是一个意外,或县长的一时心血来潮。
事情的发展,往往会出人意料。
何县长开完会,伍秘书就跟他请示,“县长,我刚才抽空调查了一下,这个小顾同志进招商办不到二个月,恐怕——”
县长让他留意的事,伍秘书利用开会的时间,已经做了调查。
他的意思是,顾秋是个新人,没有任何成绩就提拨的话,恐怕会招来外人非议。
何县长望了他一眼,做了一个重要指示,“你写个报告,订个调子。”
伍秘书拿出本子做笔记,县长道:“借招商办成立三周年之际,给他们施加一点压力。正职以下的全体干部,包括八名副职,无条件参与这次绩效考核。最终胜出的前四名,担任招商办副职。”
伍秘书心里暗自震惊,何县长这一招,可是要给顾秋开路啊。
看到县长背着手站在那里,望着窗外的大街。
伍秘书给他添了茶水,悄悄退下。
县长这一手,他心里非常明白。
做为一县之长,被汤书记死死压住,政府的工作一直没多大进展。汤书记主张稳定。可一味求稳,直接导致了政府部门的工作很被动。
要改革开放,要发展安平经济,当然会有一些挑战性的项目,但是到了汤书记那里,一律压下来。
何县长看似平静,其实这些年,他一直在汤书记编织的网里挣扎,试图撕开一个口子。
汤书记是安平县经营了十几年的老干部,人称针插不进,水泼不进,哪能这么轻易让你给撕开?
今天的决定可以看出,何县长想利用顾秋这颗棋子来探路。
不说别的,从他刚才的话里,完全可以看出来。正职以下的干部,意味着除了谢毕升不动,其他人都得动。
这个消息很快就传到汤书记耳朵里,汤书记独自坐在书房,品着上好的大红袍。谢毕升过来请安,也提到了这件事。
本来这是极为机密的事情,在没有公布之前,怎么可能透露出来?偏偏这件事象自己长了脚一样,不到两天,就在安平县圈子里悄悄传开。
“书记,何汉阳这次恐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来势不妙啊?”
汤书记看了他一眼,“你担心什么?”
谢毕升小心翼翼道:“他今天敢动那些副职,明天就会动我这个正职。如果我们还无动于衷,不防患于未然的话,他迟早有一日会露出狐狸尾巴。”
汤书记把杯子重重一放,“管好你自己的事。在招商办三年了,你都干了些什么?花天酒地,寸劳未立。”
谢毕升见汤书记发火了,两腿一哆嗦,“您别发火嘛,我只是提醒一下,别中了他何汉阳的诡计!”
汤书记极度不爽,摆摆手,下了逐客令。
谢毕升刚走,他就自语道:“我就是要他露出狐狸尾巴,看看他究竟想干嘛?等不及了吗?哼!我汤立业退下来还早着呢!”
顾秋是最后一个得到这消息的,政府给招商办定下了一个调调,除正职之外,整个单位上上下下,所有正式人员都要参与这次角逐。
表面上看来,县里只是想借这个机会,削除这些过剩的副职,实际上里面另有文章。八个副职只剩四个,其他的人怎么办?要么调离,要么降职。
这个消息传下来,招商办那些副主任,一个个急疯了,开始他们的跑官生涯。
陈燕郑重的跟顾秋说了这件事,为什么政府突然会下这么一个文件?
陈燕不知道内幕,顾秋也只能猜测。难道是自己那天的几句话起了作用?但他很快就否定了。
堂堂一个县长,能听自己的只言片语,这其中恐怕还有另外的原因吧?
陈燕突发奇想,“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如果你或其他人在这次绩效考核中胜出,可以当上副主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