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白夫人回身,向内堂走去,足足有一盏茶的功夫,仍然不见人影。石兆丰有些耐不住性子,在偏厅里走来走去,显得格外焦躁。“丰儿,稍安勿躁。”石匪寂毕竟老道,言语间格外镇定。
终于,一阵笑声从内堂传来,随后一身白衣,衣冠不整、蓬头垢面的白傲霜被两个婆子架了出来。白傲霜口中出一阵阵笑声:“爹。。爹。。”
突然间,她趁两个婆子不注意,直接挣脱了婆子的钳制,向坐在上的焦震扑了过去,嘴里不住的念叨“爹。。你终于来看女儿了”
焦震大惊,吓的急忙从座位上站起来,迅躲到一旁,荆子言见状,急忙上前护住焦震。
两个婆子急忙上前拉住白傲霜,可无奈没有意识的白傲霜,力气似乎格外大,婆子们又不敢使劲,怕伤了她。刚要拉住,白傲霜又朝石兆丰扑去:“爹。。。”
石兆丰急忙用双臂抱住白傲霜,“霜儿,我是兆丰,我是你的夫君。”
白傲霜像是听懂了,停止了挣扎,一双无辜的双眼,直直的看着石兆丰,又甜甜的叫了一声:“爹。。爹你怎么不认女儿了。”
石兆丰又试图纠正她:“霜儿,我是你夫君。”
突然白傲霜挣脱掉了石兆丰的桎梏,双手抱住头“夫君。。夫君。。不。。不。。你不是我夫君,你是鬼。。你是鬼啊。。”
说完便蹲在地上,双手抱着头,浑身不住的颤抖。白夫人见状,心疼不已,轻轻上前安抚到:“霜儿,别怕,我是母亲。”
白夫人轻轻抱住白傲霜,也许是母子连心,在白夫人怀里,白傲霜慢慢冷静下来,白夫人轻轻将她扶起来,白傲霜双眼无神的看向四周,嘴里念叨这:“爹。。爹。。”
忽然,她眼神一亮,朝着石匪寂的方向走去,嘴里笑着:“夫君。。夫君,我们的孩子就快出生了,它一定会很可爱的。。”
石匪寂吓的急忙从椅子上站起来,狼狈的躲开,语无伦次的说道:“这。。。这。。。快。。快把她拉开,别乱了辈分。”白夫人急忙上前,拉住女儿,轻轻安抚住她,命两个婆子送白傲霜回去。
见白傲霜离开,吓的语无伦次的石匪寄这才心有余悸的重新回到座位上,从衣袖中拿出一方帕子,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乱作一团的偏厅,随着白傲霜的离开恢复寂静。
“石庄主,霜儿的病,你也看到了,作为霜儿的娘,我自然希望她能回石家得到好的照顾,可如今霜儿六亲不认,我真的是怕她给石家添麻烦。”说罢,白夫人又摸了摸眼泪。
石匪寂早就没有了之前的镇定,见白夫人如是说,他静了静神,强压住心中忐忑,才缓缓开口说道:“白夫人爱女心切,我们也不好强求”
随后,他起身向焦震行礼:“焦大人,既然白夫人坚持,我们石家也不好强人所难,白夫人想要带霜儿离开,以后照顾霜儿,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不如这样,这些开支就由我们石家来负担。”
焦震看了看坐在右手边的荆子言,两人眼神交流了一番,开口说道:“如今,看白小姐的情形,也只能如此了,还请石庄主不要食言。”
石匪寂急忙说道“不敢不敢”说完,石匪寂拿出一个印信,交给白夫人:“夫人,这是我石家印信,拿着这个印信,不管夫人都到何处,只要有我石徽钱庄的地方,夫人都可以提出银两来。我会吩咐下去,夫人大可放心。”
石兆丰也急忙上前,从衣袖中掏出两张银票:“岳母大人,这是一千两银票,岳母大人可做路费使用。岳母大人再多买几个丫鬟,路上照顾霜儿,以后,就请岳母大人照顾霜儿了。”
白夫人起初并不想收。还是焦震开口劝到:“白夫人,你就收着吧。以后照顾白小姐,有的是需要银子的地方。您一个妇道人家,如果没有金钱来源,白小姐也会跟着吃苦的。更何况此事因石家而起,石家也应该负起责任,白夫人就不要拒绝了。”
白夫人点点头,不过只收下了银子,并未收印信。“石庄主,银子我就收下了,印信就罢了,我们上路后,也不知道会去何方,也不知道会在哪儿落脚,这个印信可能也用不上。”
“只是”白夫人朝着石兆丰说道:“还请白公子休书一封,这样如果霜儿有什么三长两短,还能在白家受一炷香火。”石兆丰如今见了白傲霜,只想快点摆脱她,听白夫人如是说,他看了看石匪寂,石匪寂并未开口,知道这是默许了,便假意说道:“霜儿嫁与我,也未曾享过多少福气,如今终归是我福薄,无福消受,如此只能放霜儿离去了。”
柳静颐见状,吩咐紫苏拿笔墨过来,石兆丰当即休书一封,给了白夫人。
石庄主见状说道:“白夫人既然坚持不要这印信,那我随后让人再送一些银两过来,白夫人总要有些银两傍身才好,这样白小姐也能少吃些苦头。”
焦震见石匪寂和石兆丰已经表态,便知此事也就到此为止了。他对白夫人说道:“白夫人,白炳炎大夫的冤案是官府的责任,本官在这向白夫人赔罪了,如今白夫人执意要离开,本官也不好挽留,只是前路艰辛,白夫人一路多保重。”
白夫人向焦震还了一礼,又郑重向荆子言行了一礼。“荆公子,老身在此谢过了。”
荆子言坦然受礼,拱手还礼道:“白夫人,前路艰险,一路珍重。”
随后,焦震与荆子言走出知子药炉,石匪寂与石兆丰也紧跟其后,走出药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