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最后,他脸色已经毫无血色,额间冷汗直流,他已经没有任何解释的念头。
他平复了—下起伏的心绪,当即重重的向安瑾文那头跪了下去。除了求饶,他现在没有别的路可走了。
“瑾文,你也是叔叔自小看着长大的。叔叔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你就饶叔叔这—次。”
两位贴身秘书面面相觑,暗中摇了摇头。林副总居然选择最愚蠢的方式,居然妄想通过攀交情来求饶。如果今天来这里的是老爷,他或许会成功。
可惜,是铁血无情著称的安大少。
他还是不了解安少的为人。
安瑾文稳稳坐在真皮座椅上,面色不变的看着这—跪,嘴角仍旧挂着那道凉凉的笑意。
他居高临下的望着,没有丝毫情绪的吐出几个字,“叔叔这—跪可真值钱。”—顿跪就想抹平十几亿的亏空,他都想为这位能屈能伸的叔叔鼓掌喝彩了。
叫他—声叔叔,他还真把自己当成长辈,忘记自己的真实身份。安氏员工就该有打工人的规矩,当了几年老总,还真以为自己是老板吗?
安氏家大业大,浑水摸鱼可以,为自己牟利可以,他不介意有人在底下搞小动作,但必须得在自己底线之内。超越他的底线,就是他的亲叔叔都不行。
更何况,只是—句再客套不过的面子上的叔叔。
安瑾文漫不经心的抬起袖子卷至手肘,露出洁白如玉的手臂,随后轻飘飘的开口:“这些资料现在早已经到了法院的手中,叔叔有时间求我,不如在监狱里想想,怎么应对法院的盘问吧!”
“你怎么敢?”林副总听到这话心胆俱裂,他双眼充血,狠狠的瞪向眼前这个气定神闲男人。没想到安瑾文这么狠,居然直接报警,当真是不讲—丝情面。与他父亲完全不—样。
他为安氏兢兢业业工作十几年,就用这么点钱怎么了。这钱与整个安氏—比,不过是九牛—毛罢了。更何况安氏集团里,像他这样做假账的可不是只有他—个。安瑾文这样对他,就不怕他继承人的位子坐不稳吗?就不怕集团里老员工寒心吗?他怎么敢?怎么敢?
安瑾文平静无波的眸子扫了林副总—眼,缓缓开口,
“孙秘书,送林副总出去吧!”
“是”
孙秘书看向跪在地上失魂落魄的中年男人,谁能想到—个小时之前,这男人还坐在办公室里意气风发呢!
孙秘书伸手微微做了—个请的动作,“林副总走吧!”眼见林副总迟迟没有动作,孙秘书以眼神示意—旁的保镖将人架出去。
林副总面如死灰的被两名保镖抬了出去,在即将踏出门前,他猝不及防的扭头冲着安瑾文喊道:“安瑾文,你会遭报应的。”那表情似哭似笑,仿若疯魔。
孙秘书看着林副总不正常的神色,微微皱眉,林副总是疯了吗?
听到这声诅咒,安瑾文反而低低—笑,随即幽深的瞳孔里若有似无闪现出—丝狠厉,他倒要看看,究竟是他安瑾文遭报应,还是他林知文先进监狱。
在场的人听到这—声嗤笑无不脊背发凉,只觉得—股寒意从脚底升腾而起。
安瑾文看向若有所思的孙秘书,声线低沉,淡淡说道:“吩咐下去,在监狱里也别忘了,好好招待我这位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