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兰熙一声闷哼,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垂在身侧的手紧紧的捏成拳,挺直着脊背倔强的没有求饶。
兽皮放水中泡软,制作成短鞭,昏暗的灯光下,上面露出密密麻麻细小的毛刺。
持鞭者站在兰熙左后侧,实施鞭刑,从他健硕的肌肉看上去就知道,这一鞭下去会有多么痛苦。
二十分钟后,鞭刑结束,兰熙后背已经布满血痕,下巴的汗水滴答滴答地滴落,嘴唇变的煞白,身体微晃着,她眼睛死死的盯着面前供奉的牌位,生理性的泪水从眼尾流下。
“唉!小姐,您这是何必呢!那么多办法,非要用这个让先生生气的法子?”管家站在一边,心疼的看着依旧跪的直挺挺的孙小姐。
兰熙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牌位,上面满满的都是兰家已逝的长辈,长明灯日日夜夜的点着。
最中间是她奶奶的牌位,旁边空着一个位置,想来是爷爷为自己准备的。
供桌上摆着的是那根断掉的簪,兰熙连夜找人将它接起来,做成了金镶玉的簪子。
那是兰家祖祖辈辈传给家主的簪,用来显示身份地位,原本是要给兰亭安的,原本是要戴在李玉兰头上的。
但当初兰亭安的出轨,断送了他继承家主的机会,这是兰家和李家的交易,这是兰熙在李勋耳边为他出的主意。
“您不要再说了,祠堂阴寒,您一把年纪了,别跟我在这儿耗着了!”
兰熙从窒息的环境中晃过来,每呼吸一次都牵扯着后背的伤口,让她忍不住的哆嗦着。
管家知道兰熙的性子倔犟,向来听不进去话,只好叹了口气,对着将鞭子收起来的男人招招手,打开门离开。
腿一软,兰熙跪坐在蒲团上,双手忍不住撑在地上,细小的汗珠瞬间挂满额头,那种难以呼吸的窒息感再次袭来。
衣襟摩擦着后背,绽开的皮肉随之翻滚,像是一把盐撒在上面火辣辣的疼。
紧闭的眼睛睁开,慢慢坐正身体,兰熙紧皱的眉头展开,随后她竟然笑了起来:
“我有什么错!这是你们兰家欠我的,除了我你们还有什么依靠?靠那没出息的兰亭安?呵呵呵呵呵呵……”
说着说着,兰熙笑出了声,笑的肩膀都开始颤抖,笑的后背的伤口再一次和衣服摩擦,笑的没忍住嘶了一声,嘴角抽搐了一下。
“真tm疼!”兰熙长出了一口气,不得不说兰家的行刑者是真的厉害,这么多鞭下来竟然靠疼痛感吊着她久久不能昏厥。
但是,一次性解决麻烦,这点苦又算什么!
“结束了?”茶室里,兰向甫正在喝茶,三十年的古树茶闻起来已十分的醇厚,看着管家走进来,他掀了眼皮看过去。
管家点点头,将门关上,他纠结着想帮兰熙求情:“先生!”
兰向甫却像是有所察觉一般,对他摆摆手:“坐下喝茶!”
见此情形,管家知道先生自有打算,只好听话坐下,端起兰向甫倒的茶,慢慢的喝。
“兰熙啊!是在逼我!逼我将亭安彻底赶出兰氏,逼我在两个人中间取舍,这丫头…已经疯了!”
兰亭安无奈的说着,以兰家的地位不可能拦不住一个小小的热搜,她这样做就是想彻底的做坏兰亭安的名声。
这些,管家是知道的,但和先生不同是,他不会心疼兰亭安。
在他看来兰亭安根本就不适合做兰家的家主,但先生心里还感念着两个人的父子之情。
“先生也确实到了该取舍的时候,毕竟您也没几年能累了,早点退休对身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