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一只手没有放开剑柄,另外一只手猛的拽开了那刺客的面巾,是一张极其普通的脸,看起来三十多岁。
许倾落怔怔的望着背对着她的琅晟,眼角的余光扫到了那个刚刚要杀她的人脸上,那个人眼中的惊骇变成了孤注一掷的疯狂,而他的嘴巴在蠕动。
“卸他的下巴!”
许倾落下意识喊了一声
可惜已经晚了。
“呜!”的一声,那个黑衣人一声惨哼,嘴巴里冒出了白沫:“他们,不会放过你们的。”
黑衣人的脑袋一歪,已经绝了气息。
“死士。”
琅晟嘴里冒出了这两个字。眼中已经全是凝重。
“你的伤我看看!”
许倾落爬了起来,既然刺客死了,那现在先顾忌琅晟的伤势要紧,看着那肩膀上插着的匕还有衣服上一大片的晕红,她心里就不得劲儿,最好别让她找到背后的人!
“你方才怎么就想到用自己的身体挡。”
许倾落拿着药瓶子的手抖了一下,近处看那狰狞的伤口更是让她犯晕,明明今生刚刚遇到琅晟的时候对方腿上伤口更狰狞可怕,她也只是有些难受罢了。
“小伤而已。”
“手上再往里一些就直接废了,哪里是小伤!”
许倾落恨声,琅晟的肩膀被匕穿透,索性无毒,手上因为方才握住匕也受了不轻的割伤,五根手指与手掌相连的地方都露出了森森白骨。
许良方才还在外面查看,听到了里面的动静跑进来的时候,只看到了地上的两具尸体还有琅晟身上手上的伤:“这,这又是生了什么。”
很显然,接二连三生的事情让他有些扛不住了。
方才那杀手是藏在桌子底下的,一开始许倾落和琅晟的注意力都在那死尸身上才会忽略了去。
谁都没有想到这里会藏着杀手,更加没有想到他的会对许倾落动手。
琅晟虽然手臂受伤但是对他来说真的是小伤,看着农场这边也搜不出什么有用的线索了,想着带许倾落先回去,他担心许倾落的安危,许良和许倾落一起反对,许倾落是不放心他的伤,许良则是指着天色无奈的说等会儿应该会有暴风雪,恐怕他们今晚是要留宿了。
琅晟身为大将军,对天象也是有些研究。看着黑沉沉的天空,无奈点头。
农舍里有两间屋子,许良单独一间,许倾落要和琅晟在一起,面对许良想要反对的目光,许倾落淡定至极:“爹爹,他受伤需要照顾。”
许良觉得哪哪儿都不对,受伤需要照顾也不是非要同处一室呀,他想要再说些什么,却被自家女儿推到了屋子里,让他‘好好’休息。
暴风雪还没有来,许倾落从里屋出来,便看到琅晟在那具刺客的尸体前蹲下翻找着什么。
一无所获,刺客的身上干净的厉害。没有任何随身物品,衣服上没有任何标记,身上也没有什么纹身之类,一时间琅晟的面上更是凝重,背后的人比他想象的还要谨慎。
“我应该能够找到些线索的。”
许倾落将琅晟拉到了一边如此道。
“你是要----”
琅晟看到了许倾落手上的刀子,先前没有来得及用上的刀子,这一次终于派上了用场。
许倾落比琅晟还想要找到线索,即便她没有验过尸,但是对于一个技艺精通的医者来说,一理通百理通,琅晟担心许倾落吓着,但是在许倾落面不改色的划开那刺客的肚子之后,无奈的只能够站在一边看着了。
许倾落比他想象的要勇敢,也比他想象中,更让他心动,琅晟望着许倾落认真的侧颜,目光渐渐缓和。
许倾落看到了那个刺客肚子里的东西:“不是淮县这边的食物。”
那都是一些炙烤羊肉牛肉的残渣,淮县这边虽然有养牛羊的,却没有吃炙烤食物的习惯。
许倾落的刀子划开了刺客胸口,她望着那已经不再跳动的心脏之上一根缓缓蠕动的红线,用刀子一挑,红线落下下一刻向着许倾落面门弹跳而起,琅晟在一边时刻注意着许倾落,一剑将红线斩成两半:“这是----”
“蛊虫。”
许倾落面色沉冷:“蛊虫附着于心脏,宿主死亡而蛊虫不灭,是蛊人!”
她前世那一段宫廷生活中,曾经见过一个被蛊毒寄生的宫女,那个宫女后来杀掉了与自己情同姐妹的主子然后自杀,挑起了一段血雨腥风,事后所有人都不敢相信那宫女会杀掉自己的主子,许倾落到现在还是印象极其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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