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自然知道那是什么,那是他给了莫离的证明。
为了证明他对漠北大王子的诚意,他将自己的私章给了莫离。
他以为大王子在自己的帮助下将琅晟杀死之后,定然能够战胜边关大军,从而在大庆取得高高的话语权,到时候,他自然能够水涨船高。
可是结果是大王子败了,而这东西,此时此刻,跟着一堆的信件被许倾落扔了出来。
“那是,殿下的私章。”
王家主开了口,眼中全是疑惑:“不知道县主这是何意?”
那一刻,太子知晓自己不能够让许倾落继续说什么。
她定然是知道了自己和大王子之间的交易。
太子忘记了顶在自己喉咙处的长剑:“杀了他们,把他们都给本宫杀----呜!”
太子的脖颈处一道血光闪过,那是琅晟的剑划过他的喉咙。
“血,血。。。。。。”
太子的身子颤抖着,眼看着就要晕过去。
他杀过许多人,直接间接不知道有多少,别人的血,甚至能够让他兴奋,可是自己的血,却是让他的整颗心都在颤抖。
琅晟的手很稳,不论太子如何抖动,他的剑尖始终都贴附在太子的脖颈处,那寒冷杀气如影随形。
许倾落看琅晟控制住了太子,周围也一时间没有人动作,径自蹲下捡起了地上的一封信和那太子的私章。
“方才王大人没有认错,这确实是太子,不对,皇子殿下的私章,至于为什么这私章会在我的手中,这可是我亲入漠北大王子的大帐之中取出来的。”
许倾落高举着那私章,向着四处展示。太子几次想要开口,却都因为琅晟的剑不敢动弹一下。
许倾落看着该看到人都看清楚了那私章,并且不少人也如同王家主一般认出来之后,展开了手中的一封信:“这是大庆的某位皇子殿下和漠北大王子相交的通信,我给大家读读。。。。。。”
眼看着事态完全向着不可思议的方向展而去,明明许倾落,琅晟只带着百多个随从,他们却更加像是占据上风的人:“大王子如晤,恒与大王子神交已久,有幸相交,今有一事----”
这个时候。只要不是傻子都知晓了许倾落前面口中的叛逆究竟是谁,知晓了太子与漠北勾结之事,也许是真的有其事。
毕竟许倾落手中的证据掌握的太多。
而且想到太子这一年来一次次的荒唐作为,便是想要说太子不会这么不顾全大局都不成,只是,那大王子可是和太子被抓住了做那种事情的,信中还说什么神交已久。
不止是那些个臣子面色多有变化,便是那些本来只是听命行事的禁卫军,面色也有些难看。
他们是只听从皇帝的命令,皇帝让他们听太子的杀琅晟,他们即便心中多有些猜测不愿。却也还是遵从命令。
可是现如今许倾落手中的证据,真正卖国的是太子,边关上一次的变故死了多少人。
有些人手中的刀剑利箭不知不觉的放了下来。
“不能够继续这么下去了。”
一些本来看戏一般的臣子皱眉低声商议。
“那你说现在该怎么办?他若是在这里出了事情,我们也难逃其咎。而且若是让那许氏继续下去,陛下的脸面也跟着要受损。”
“方才我看到有人偷偷离开了。”
那说话的臣子望了太子一眼,摇了摇头:“陛下应该会有所决断的。”
皇帝既然与琅晟撕破了脸皮,琅晟便一定要死,而太子,只看皇帝对他还有多少父子之情了。
想到皇帝的狠心,对方看着太子的眼神已经是看着死人了。
琅晟与许倾落真的以为挟持了太子便能够掌握胜算吗?
太子终究只是为皇帝办事的。
所有人看着琅晟和许倾落的眼神都有些遗憾,那是一种自以为高明的智慧,他们觉得琅晟和许倾落现在做的一切都是徒劳的挣扎,会给皇帝带来麻烦,却更加会触怒皇帝,在京城,没有人能够斗的过皇帝。
“圣旨到!”
有太监尖利的声音从遥遥的地方传至。
“琅晟身为叛逆,与敌勾结,不思悔过,反而变本加厉,越跋扈险恶,挟持朕之皇子,捏造莫须有罪名。意图侥幸,朕深恨之,恒儿身为朕之皇子,当以大局为重,不堪为逆贼挟持,必要之时,可权宜行事,在场禁卫军听命,当场拿下琅晟及其一干附逆,若有反抗,一律立斩无赦,不得有违,钦此。”
那太监的声音最后一个尾音高高扬起,而那带领禁卫军的与琅晟不和的副统领,已经是快上前,跪地领旨:“臣,瑾遵皇命!”
对方接过了那一旨代表着绝无缓和余地的代表着狠心与杀戮的圣旨。
太子的面上现出了不敢置信的色彩:“父皇,父皇,儿臣不想死,来人,还不快保护本宫,来人!”
太子知晓皇帝的狠心,却没有想到皇帝如此狠心,一时间挣扎了起来,甚至顾不得琅晟横在他脖颈处的利剑了,鲜血四溢,太子眼中全是疯狂。
太子此刻已经没有用了,琅晟眼睛一眯,剑刃背部对着太子的脖颈后面穴位轻轻一拍,太子闷哼一声,已经被定住在了那里。
“琅晟,你现在有两个选择,放了殿下束手就缚,还有便是当场带着你身边所有人去死,殿下自然也会殉国!”
那接了圣旨的统领转身对着琅晟,冷笑一声道。
琅晟曾经任了一段皇宫禁卫统领的职,那个职位本来他是志在必得的,却被琅晟半路抢走,更甚至手下人对琅晟多有佩服恭敬,这副统领早就不止一次想要对付琅晟了,只是始终没有找到机会,现如今有这么好的机会,他自然不会放过。
虽然是在给琅晟两个选择,他的手已经高高抬起。那是只要落下便立刻开始杀戮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