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琅晟他们似乎就真的要殒命于此,许倾落收起了手中本来还在念着的太子与大王子勾结的信件,盈盈而笑:“这位大人,真的就确定我们就只是牢笼中待宰的羔羊了吗?”
她的笑容是真的很舒缓,很轻松,丝毫没有勉强的意思,不少敏感警觉的,心底有了些许猜测。
下一刻,许倾落抬望向被关紧的城门,透过那厚重的京城大门,仿佛能够看到城门后的场景一般。
所有人的目光。忍不住随着许倾落的目光落处,向着城门的方向望去。
“琅晟,你别妄想逃脱,这京城大门关紧之后,除非是拉动机关,否则的话重达千斤,绝对不是你这血肉之躯能够硬闯过去的,便是你想要硬闯,在那之前,弓箭手也足够将你们所有人都给扎成刺猬。”
那禁卫军副统领却是误会了许倾落的目光意思,冷笑了一声,如此道。
许倾落对他的声音充耳不闻,眼神中甚至多了那么儿期待,琅晟和他带来的那些随从的眼神也没有丝毫的紧张,仿佛那副统领的话只是风吹过的一粒微尘,没有办法引起丝毫的涟漪。
副统领皱眉,觉得自己被琅晟鄙视了,他眼中狠,正要直接不管不顾的挥手让手下攻击。
“有声音。。。。。。”
有人突然出声。
“是。。。。。。马蹄的声音。。。。。。也许是有不知事的商队----”
有人忍不住将上半身伏到了地上,侧耳倾听:“不对,不是商队或者车队,是军队!”
那听出了隆隆马蹄声从远处向着京城席卷而来的官员面上一片惨白:“是军队。是大批的军队到来了!”
此刻,所有人都听到了轰隆隆的骏马奔驰接近的声音,那不是一匹马,两匹马,而是宛若成千上万匹的骏马一起奔腾而来的声音。
那是一种厚重的,凛然的,让人忍不住战栗的压力。
那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仿佛就在耳边响起一般,脚下所站立的土地都仿佛跟着颤动。
轰然间,最后一声巨响,方才还像是要将整座京城都给踏平了的可怖马蹄声戛然而止,从极致的动,到极致的静,仿佛刚刚他们感受到的战栗,他们听到的巨响,都只是错觉一般。
可是怎么可能大白天的所有人都有错觉,有知兵的脑海中想到的惟独有四个字,令行禁止。
“大人,有一支军队包围了城门!好多人。。。。。。”
站在制高点处的举着弓箭本来对准琅晟的士兵忍不住向着城门里大喊了一声。
他的这一声喊,让本来便有些惊恐猜忌的人心更是多了慌乱。“谁的军队,是谁的军队!”
有人忍不住有些崩溃的喊出了声。眼睛四处逡巡着,然后,慢慢的落到了丝毫没有变色的一直都表现的太冷静的琅晟的身上。
显然不止是一个人想到了,越来越多的人眼睛落到了琅晟的身上。
气氛凝滞的厉害。
“大胆琅晟,你居然敢私自召集军队围困京城,你果然是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
副统领的手颤抖着,指着琅晟厉声呵道。
反而是他身边那个本来有些趾高气昂的传旨太监,小腿抖了抖,心中全是不妙的感觉:“萧统领,我们现在还没有证据,先不要定罪----”
“定然与琅晟有关!”
副统领只不想要错失杀琅晟的时机,人已经得罪狠了,他和其他人不一样,他没有退路了。
说话间已经不管不顾想要让人直接将琅晟杀死了。
只是在他开口之前,外面先传出了声音,山呼海啸一般的声音:“琅将军无罪,请陛下明察,琅将军无罪,请陛下明察!”
“琅将军无罪----”
一连三声,一声比一声大,那是上万人异口同声的呐喊。那是带着边关血气的汉子自内心的愤懑。
地动山摇不过如此,整个皇城,那一刻,都仿佛不受控制的在震动。
一直在皇宫中来回走动的皇帝顿住了脚步,他隐约间听到了外面的声音,一开始听不清晰,待到了京城外军队连着喊了三遍之后,他终于是隐约听清楚了,然后,那张一直还算是胜券在握的脸上,失去了所有的沉稳镇定:“小全子。小全子,怎么回事儿!”
皇帝大喊着王总管的名字,眼中全是震怒与一丝丝微不可察的恐惧。
他始终在害怕着琅晟做大的一日,始终想象着琅晟的不忠,可是此时此刻,当他真的隐隐感觉到了自己的怀疑成了真实的一刻,他却比谁都要无法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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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恒勾结漠北,有罪!”
“望陛下明察秋毫,惩处真正叛国之人!”
非天大喊了一声,他身后的军队将他的话语异口同声的重复了一遍,这是‘兵谏’!
这是琅晟的军队。是边关那些一向被京城中所有的上位者只是当做数字看待的百战之兵。
一直都生活在京城中养尊处优的众位大臣官员,终于反应过来生了什么。
有人的脚一软,生生吓的瘫倒在地。
一直用眼神凌迟琅晟凌迟那个传旨太监的太子,眼中也是一片空白。
“琅晟,你想要造反吗?兵临城下,真是好威风。”
萧统领愤恨的望着琅晟,越嫉妒对方手中的军权与手下士兵的拥戴。
琅晟终于开口:“琅晟一心为国,不敢贪功,却更加不愿意背负一个莫须有的叛逆之名而死,琅晟只要一个公正,为自己,为边关众多无辜牺牲的士兵,为边关死于异族人之手的百姓,讨要一个公正,在证据如此之全的情形下,琅晟要真正的罪人得到应有的惩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