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与自然不可能给洛初老死不相往来的机会。
他知道洛初吃软不吃硬,便在她说完这话后一直跟着她,从私人会所到她目前的住宅,他顶着雨一直在楼下等她。
傅砚辞赶到洛初家楼下时看到的就是容与跪在雨中的模样。
单薄的衣服贴在他肌肤上。
他赤着脚,低着头,落败的像一只丧家之犬。
傅砚辞抿唇叹息,急忙撑伞走到他身边。
容与头也不抬,只是冷冷的说了句:“让开。”
我让开什么啊让开?
我再让开你就得死在这儿!
傅砚辞又气又急,说:“容与,有什么话我们明天再说,雨下的这么大,你就这么跪在这儿,不死也得没半条命!你听我的,我们先回家,等明天我再来陪你找洛初!”
“我不走,我一走,洛洛就不见了。五年前就是这样,我只是离开了一会儿,她就再也没回来过。”
容与偏执的像个疯子。
尽管冰冷的暴雨让他摇摇欲坠,他表情却是前所未有的坚定。
他甚至不许傅砚辞给他打伞,就那么孤零零的跪在雨里,像一片飘零的落叶。
“还没睡?”
沈初霁声音传来时洛初正坐在窗边失神。
她抬眸觑了眼沈初霁,不冷不热的说:“什么时候养成的习惯?连门都不敲。”
“我敲了,你没听见。”沈初霁漫步向洛初。
他往窗外望了望,嘴角微微扬起,语调悠悠的说:“再说了,我不是你男朋友吗?男朋友进女朋友的房间,还需要敲门?”
洛初白了沈初霁一眼,“吃错药了你?气话都听不出来?”
沈初霁耸耸肩,“开个玩笑而已,不至于发这么大的火吧。”
洛初没心思和沈初霁扯皮。
她起身,打算去找个没窗的房间凑合一宿。
沈初霁却蓦地抓住她的手腕,问她:“你不会回到他身边的,对吗?”
“这不是你该管的。”洛初说罢,用力甩开沈初霁的手,只留给沈初霁一个决绝的背影。
洛初这一宿睡得极不安稳。
她做了很多梦,从初见容与再到五年前的那场火灾。
直到手机响起,她才猛然醒来。
“喂。”
“是我,傅砚辞,容与他病了,你能来容家看他一眼吗?算我求你,看在当年的份上,就一眼,成吗?”
“看在当年什么份上?他放火烧我的份上吗?”洛初嗤笑一声,干脆利落的挂断电话。
然而一分钟后,洛初手机又响了一声,是一条短信。
洛初看了眼手机,漂亮的眉宇因为视频里那个癫狂而病态的男人倏尔皱到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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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房间没开灯。
伴随着一阵撕心裂肺的哀嚎,男人语调平淡的问:“我的洛洛呢?你把我的洛洛藏哪儿去了?”
“我听不懂您在说什么,洛初小姐不是早就已经去世了吗?她五年前不是就已经被烧……啊……”
容与听不得别人提那个字。
尽管现在的他因为高烧头晕目眩,他却还是赶在男人说出那个字前将他重重地扔到墙上。
容与重重的喘息两下,肺像是被灌了硫酸一样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