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那三年里容与受尽冷落,不光是家人对他不好,连带着佣人也欺负他,不给他饭吃就算了,连热水都不给他准备,寒冬腊月,容与时长要靠冷水充饥,而他的胃病也就是在那时落下的。
但后来的五年里洛初小心再小心,连不好消化的东西都不敢给他吃,早就把他的胃养好了,怎么会胃出血?
“是养好了,但架不住这主没日没夜的陪人喝酒啊?洋酒白酒掺着喝,神仙的胃也受不了啊!”
傅砚辞拧眉,还想吐槽,却见淡淡的觑了他一眼,说:“傅砚辞。”
“好好好,我不说了还不成!”傅砚辞偷偷的瘪瘪嘴,小声嘟囔:“为了个沈家把自己折磨成这样,也不知道你在合计什么。”
“傅砚辞!”容与这次声音比刚才大了些。
傅砚辞说到底还是有些害怕容与,他耸耸肩,将空间留给了容与与洛初。
待傅砚辞离开后,容与抬眸看向洛初,笑着说:“过来坐洛洛,还是你想去窗边晒晒太阳?”
容与说着就要起床。
“躺好,别动。”洛初大步向前,坐在了病床旁的沙发上。
病房很大,朝阳,能听见窗外有小鸟的叫声,叽叽喳喳的。
洛初静静地坐了会儿,说:“胃出血是怎么回事?多大的领导还需要你鞍前马后没日没夜的陪喝酒?”
“倒不是什么大领导,只是有求于人的时候不得不拿出些态度罢了。”容与说。
洛初嘴角勾起一丝冷笑,说不上是因为生气还是因为什么,“你,容家少爷容与,会需要有求于人?”
“洛洛,我确实是容家少爷,但就目前来说,我也仅仅只是容家少爷,你忘了吗,二代那几位,可都还活得好好的。”
“所以你什么都清楚不是吗?”
洛初咬咬牙,心脏像是被扔进搅拌机一样,搅着劲儿的难受。
过了片刻,她压着嗓子问容与:“你明知道现在的容家是什么情况,为什么还要蹚沈家这趟浑水?!”
“你知道我是为了什么。”容与勾唇,轻柔的声音写满笃定:“我说过,无论你的理由是什么,我会帮你。”
“哪怕我的理由是他是我的男朋友?”
“一样,我不在乎你们的关系,我只在乎你。”
容与看着洛初,面色苍白,神情疲倦,可唯有那双眼睛,无论何时都灼热滚烫,仿佛能在洛初的心上灼出一个窟窿来。
洛初胸口越发的难受,像是坠着块什么东西,压的她喘不过气。
她不敢再看容与,稍稍偏头,低声道:“没必要容与,我和你之间的结局早就已经定了,所以无论你现在做什么,我们都已经……”
“洛洛!”容与倏尔打断洛初。
他眼角泛红,祈求般的看着她,薄唇翕动,艰涩沙哑的嗓音带着轻颤:“别说那几个字……别对我那么残忍,求你……”
以前的容与从不会这样,他性子虽然温和,却仍将‘骄傲’二字写在骨子里。
而如今,他连对她好,都要小心翼翼。
洛初嗓子突然像是被什么梗住,她重重的喘了口气,缓了片刻,终究是把那句话说了出来。
“别再回头看了容与,你和我,早就回不到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