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诗弦表情冷漠,不是我干的。
纪之槐慢悠悠走到她身边,还说不是你?在你电脑里发现你给竞争对手发邮件,邮箱的注册信息也是你的,你还想抵赖?
夏诗弦回敬她一个冷笑,我为什么要承认没做过的事?首席没来之前我跟设计部水火不容,谁知道是不是她们故意打击报复我的?
纪之槐愣了下,夏诗弦确实有这个可能。
但很快她回过味来,眯着眼睛绕夏诗弦走了两圈,就算有这个可能性,那也是要证据的,你有证据吗?
好家伙,纪之槐这是专门冲着她来的,夏诗弦茅塞顿开。
那首席有证据吗?能证明是我做的?夏诗弦站起来反问纪之槐。
纪之槐皮笑肉不笑,我当然有。
她伸出手,其中一个跟班立即递给她一个u盘,她顺手把存储器插到电脑上,找到一段视频。
邮件显示的时间是上周,所以我们着重查找了上周的监控,正好找到了这么一段。
纪之槐点了播放。
夏诗弦半低着头,看视频里的自己。
视频里面,她和向琳正在说什么,期间她起身离开了一会,向琳站着没动,等到她回来,向琳又跟她说了几句话,才离开。
向琳离开后,夏诗弦坐回去,点击鼠标打开了邮箱,似乎是在发邮件。
视频结束。
夏诗弦紧紧皱着眉,拼命回忆当天的情况。
视频里的,跟她经历过的好像不太一样,那天她都干了些什么?
死活想不起来。
纪之槐指着屏幕里的夏诗弦说:邮件发送时间跟监控里的时间相吻合,你还想狡辩吗?
夏诗弦抬头和纪之槐对视,一字一句地说:我没做过。
纪之槐啧啧两声,这就是铁证,我已经通知执行官了,当然还有警方,到底是不是,到时候自会一清二楚。
夏诗弦捏紧拳头,余光瞥到邮件的发送时间,她默默记下,不搭理纪之槐想离开。
纪之槐的跟班们层层叠叠把她包围,纪之槐在中间笑得开心,夏诗弦,你不说两句?
我没什么可说的,没做过就是没做过。
没想到她骨头这么硬,纪之槐表情有一丝崩裂,她迅速调整表情,接着说:总裁赏识你,一万英镑的骆马毛说用就用,工坊说给就给,你这样做对得起她吗?
夏诗弦表情更冷了,首席,您是听不懂普通话吗?春夏发布会不是我泄露的,监控也有可能被篡改,如果警察都像您这样武断,怕是社会秩序早就崩坏了。
一直不见踪影的总监也出现了,她带着痛心,仿佛夏诗弦是设计部骨干似的,小夏,你虽然不擅长设计,可自从裁缝部并入设计部后,我自诩对你们裁缝部的还不错,没想到你为了一己之私居然做出报复公司这样的事来,你对得起裁缝部的同事们吗?
提到裁缝部,夏诗弦爆发了,你还有脸说?你怎么把我们部长弄走的要我再给她们讲一遍吗?你怎么对我的你心里没数?你他m让我背了多少黑锅?我掀桌子不干了,你才认怂,怎么,就这么怕我拿剪刀捅你?
她指着总监鼻子破口大骂,你以为你跟向琳勾勾搭搭我不知道?向琳能留在设计部你也出了一份力吧!有些事我懒得计较,反而让你踩在我头上,我只想简简单单上班下班,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满肚子坏水,只想着算计别人,自己拿好处。
说完她喘了口气,看着纪之槐,首席,我在shion呆了三年,说句实话,这三年来我有无数背刺shion的机会,但我一直都没做,之前我都没做,为什么反而当shion不再是shion的时候,我要做这种事?
您不让文总过来,不就是因为怕文总保我,这样你就没办法整我了,不是吗?
纪之槐脸色更加阴沉了,我是不想让总裁看到你的真面目而伤心。
呸!别给自己脸上贴金,你不就是怕文思月吗?夏诗弦啐了一口。
纪之槐被说破恼羞成怒,你闭嘴!我什么时候怕她了?!
我没有害怕她,听到没,夏诗弦!
夏诗弦不想再纠缠,她拨开人群,快步离开办公室,任凭总监和纪之槐在后面喊她,她都当做没听见。
她没乘电梯,转而推开消防通道,从逃生楼梯慢慢下楼,下了两三层,她不想动,一屁股坐到楼梯上,整个人缩成一团。
刚才她不过是胡搅蛮缠罢了,监控视频那样的铁证,就算她浑身是嘴也是说不清的。
大概过两天警察就会把她抓走吧。
夏诗弦合上眼,一股又一股疲惫无力的感觉像海浪一样冲刷着她的心。
哪怕过去这么多年,她还是没什么长进,只能硬挺着外强中干的躯壳,嘴硬地不承认。
事到如今,她做没做过已经不重要了。
夏诗弦叹口气,看来买房计划又要拖延了,这次比上次更严重,上次只是从英国回来而已,这次都闹到要进局子了。
她整个人像泡进了柠檬水里,又酸又涩。
好歹没以泪洗面。夏诗弦自嘲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