擒贼先擒王,还得先去搞定陈姨娘母女背后最大的依仗。
否则等她开始操手嫁妆之事,韩云霭一哭一闹,父亲怪罪下来,母亲只会让她这个刚进门的儿媳妇背锅。
“母亲已经吩咐徐娘子等人先行处理,我等会再去监工也不迟。”
青杏先李喜玥等人一步跑去国公爷的书房通报,不出一刻钟,李喜玥就见到了韩国公爷的面。
“父亲。”
她盈盈一拜,端庄知礼。
韩国公爷有些意外:“快快请起,儿媳有何事?”
李喜玥笑着问候了韩国公爷,然后才讲到重点。
“其实今日儿媳来请安,还有一件事要请父亲定夺。”
说着,李喜玥递上账簿:“虽说我是小辈不能议论长辈的私事,可咱们府里资金的窟窿太大了。儿媳虽然在娘家时便执掌后院事宜,可却从未见过如此大的花销。儿媳惶恐,只能带来给您过目。”
韩国公爷象征性翻了下账本:“资金漏洞?这种事找你母亲便是了。”
韩国公爷从年轻起便是纨绔公子的性格,从不管后院庶务,也不精通人情往来,是一个被母亲和妻子惯坏的男人。
李喜玥一脸为难:“母亲看了,怕要生气。”
他接过账簿,打开李喜玥做了记号的那页。
陈姨娘的弟弟陈浩在赌场又欠下了三千万两银子。
韩国公爷气得怒目圆睁,儒雅的气质灰飞烟灭:“孽障!老子当年就该一刀砍死他!”
陈姨娘生下国公爷唯一
的女儿,在府里高人一等,常常想办法往娘家送钱送物,还给她弟弟陈浩买了官。
可这陈浩一向是个纨绔的,三天两头的惹事,都是国公爷出面平息。
李喜玥为难道:“陈姨娘的家事后面再处理也可以,现在府里的账已经平不了了,妹妹的婚事将近,咱们先前的八十八台嫁妆加上您给添的五十八台嫁妆还没收拾出来呢,这……”
韩国公爷气得要死!
“既如此,我那五十八台便算了,就按照原来的八十八台吧。”
李喜玥:“可是咱们都许了王家了,这是咱们国公府的颜面更是妹妹的颜面。我这做嫂子的,怎么能看妹妹去夫家受委屈?受冷眼?”
听到李喜玥这番乖巧懂事的话,国公爷是又尴尬又感动。
尴尬的是自己妾侍家竟然做出如此无耻之事,感动的是李喜玥不仅全心为国公府考虑,还瞒着县主把这事先告诉了自己,成全了他的尊严和体面,证明她眼里是有自己这个父亲的。
没想到这四品文官家的女儿竟然如此乖巧懂事。
他犹豫到:“可是……”
虽然她的态度让人心里舒坦,可府里的账周转不开是事实啊!
国公爷向来不懂府内庶务,这些年来都是由县主一手操办的。
若是她知道那陈浩搞得府里欠了三千两亏空,他还硬要给韩云霭多抬五十八台嫁妆,是肯定会跟他吵架的。
李喜玥的声音如同及时雨:“父亲,儿媳有一蠢主
意。咱们之前的嫁妆都是实抬,满满当当,若是为了十里红妆的门面,咱们可以抽出一部分来放进空箱子里,便能够很轻松的虚抬到一百多台。这样咱们两家面上都好看,账也就能平了,母亲那里什么都不会知道的。”
韩国公爷眼前一亮,是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