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喜玥头皮发麻。
她可不想跟韩煜初同房!
“我这里也没有小公爷换洗的衣衫。”
韩煜初已经脱下一只靴子,“无妨,我行军的时候好几天都不换衣服,何况这几日也没怎么出汗,不用换。”
“啪!”
李喜玥像炸毛的猫,拍桌而起。
不等韩煜初发作,李喜玥立即蹙起秀眉,一脸痛苦的呼唤,“青杏,青杏!你快把我的红枣姜汤送来,疼……”
韩煜初没反应过来:“你哪里不舒服?”
“小公爷,我来月事了。”
韩煜初脸上立马浮现三分不悦七分尴尬。
李喜玥适时道:“小公爷去看过安姨娘了吗?这可是您头一个孩子,必要上心才好。”
韩煜初顺着台阶下来:“是了,我还未看安姨娘和孩子。既然大娘子身体不适,便早点歇下吧。”
直到韩煜初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合韵院,李喜玥才放松下来,瘫在贵妃椅上久久难以平静。
水碧扶她起来,“小公爷不会回来了,小姐安心歇下吧。只是今日躲了一时,日后可怎么办呢?”
“管不了那么多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这时,桑菊悄声走进来:“小姐,查到了。”
“桑菊随我到里屋来,水碧,你去帮我热壶酒。”
进到里屋,桑菊谨慎地扫过一圈。
确认房内无人,才跟李喜玥汇报。
“回小姐,安姨娘并无身孕。我到外面找了个会号脉的巫医,让她佯装成咱们府里的粗使婆子,在听风阁搬
运补品的时候假意摔倒,趁机摸清了安姨娘的脉象。”
李喜玥眉头紧蹙。
“她是如何骗过去的?难道那崔大夫是个不堪可用的!”
她是否怀孕,李喜玥不在乎。
她是否怀的是韩煜初的孩子,李喜玥也不在乎。
李喜玥不能容忍的是府里有不受她管的人。
若是安姨娘把崔大夫买通,那他是断不能留的。
桑菊打断了她的思考,低声道:“巫医给我说,安姨娘内力极强,是个练家子,若是功力练到火候,是可以用内力改变脉象的。”
李喜玥了然地点点头。
崔大夫是在国公府伺候几十年的老人,只效忠于韩国公爷和县主娘娘,他应该看不上一个姨娘的小恩小惠。
安姨娘从小学戏曲,有童子功,用内力改变脉象一时骗过崔大夫,倒也说的通。
看来,安姨娘是想假孕争宠。
既如此,那她定不能白瞎了安姨娘这一“胎”。
左右是两个姨娘斗法,她不介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好桑菊,你费心了。你侄子最近还好吗?是否有按时用药?”
提到小侄子,桑菊面无表情的脸上露出一个憨厚的笑。
“回小姐,晨晨的哮喘症再没犯过,药房一直按时送药过来。”
当年桑菊被卖进李府时才七岁,做最下等的粗使丫鬟,若不是齐氏在柴房门口发现发烧昏倒的桑菊,她恐怕早已死在那个冬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