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韵院的大门口大声嚷嚷——
“求大娘子原谅我吧!”
“大娘子,千错万错都是奴婢的错,小公爷是无辜的,奴婢腹中的小主子也是无辜的,求您饶恕我们吧!”
一句话,便把李喜玥抬成了个站在高位随手便能捏死他们的人。
实际上,李喜玥再厉害也不过是这家的媳妇,婆母都已经下命让沈依雪怀着身孕入府为妾了,难不成李喜玥还会跟自己婆母对着干吗?
况且,李喜玥才是‘受害者’好吧?
经过沈依雪这么一闹,她在合韵院门口下跪的事瞬间闹得沸沸扬扬。
沈依雪在雪地里跪了不到一刻钟,突然捂着小腹,一阵哀嚎。
“哎呀,疼,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说着,栽歪到地上。
桑菊其实没走远,她见沈依雪在门口跪着不肯离开,怕她贴着合韵院做点什么恶心事,便一直在门缝处冷眼旁观。
见状,桑菊骂了句‘贱人’。
然后赶紧喊了几个丫鬟,要把她抬进院。
有许多别院的丫鬟都在围观。
见人越来越多,沈依雪故意作出痛苦的表情,大声道:“大娘子,您就原谅我吧!您不原谅奴婢,奴婢心中惶恐啊!啊!我的孩子……”
众人都窸窸窣窣的。
这事到底是闹大了。
崔大夫跑过来,又是把脉又是抓药,好一顿折腾。
不为她,也为了她肚子里这块肉。
江南县主也来了,让人把沈依雪挪回她自己的瑶月楼去,好生休养。
送走这
个难缠的,她一肚子气,不由得跑来找李喜玥发火。
“你知道她怀着孕,还任由她折腾干什么?找个丫鬟出来把她打发了不就行,何必让她一直跪着。”
江南县主语气中隐隐有不满。
她默认是李喜玥肚量小,容不下沈依雪,故意不肯见她。
李喜玥叹了口气。
她何尝不知道,自己这位高贵典雅的婆母其实是个极致的利己主义者。江南县主真心疼爱的人只有她唯一的儿子韩煜初,其他人在她眼中都是工具化的,包括韩国公爷。
李喜玥在这个家立足,就等同于在一个店铺中做老板最得力的助手。
可就算你做的再好,若因病请假或者工作失误,老板还是会不满,因为她从未打心底里把你当成自己人。
眼下,江南县主就是不满她没处理好妻妾之间的关系。
深知江南县主脾性,李喜玥自然不会跟她呛声,也不会做多余的解释。
这些解释,在她眼中都是‘借口’。
于是,李喜玥只虚弱道:“是儿媳无能。”
江南县主惯是吃软不吃硬的,立马便消了火。
看着李喜玥一脸病容,她也叹气。
如此能干的儿媳,这些天病着,家里的活都堆到她那里去了。
许久没操持家事,江南县主也累的够呛。
她有些埋怨。
“煜初这个不省心的,说来也全都怪他!”
李喜玥总不可能在婆母面前说自己官人的坏话。
她一味的扮委屈。
“是儿媳不够好,不能让小公
爷满意,所以他才在外面找人……”
听李喜玥这么说,江南县主似乎有些代入。
韩国公爷年轻时也荒唐过一阵,曾经有个外室冲撞江南县主,弄掉了她腹中之子,所以她才这么痛恨外室,也不许儿子在外养外室。
江南县主眼神幽暗。
“男人都是爱新鲜的,这与你无关,何必要用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