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祁延在外面继续找祁峥的事情,镇国侯也是知道些的。
虽然镇国侯心里生气,真的想拂袖而去,再也不管祁峥的事情。可说到底那是自己的儿子,是他血脉相连的嫡子,也常常承欢膝下,十分会讨他开心,不过是调皮妄为了些。
镇国侯又怎么能忍心不去找儿子呢?
镇国侯那日跟镇国侯夫人大闹了一场,二人不欢而散,可当他知道祁延还是在偷偷找祁峥的时候,心里还是松了一口气。
他拉不下老脸,不能大张旗鼓的去找祁峥,好在祁延去找了。
镇国侯想着,反正第二天府尹就会下搜寻令,到时候他们找人就名正言顺了,想必晚上先偷偷摸摸地找一下,也不会怎么样。
谁能想到,即便是万般小心,还是被有心人钻了空子,找到了他们对皇上阴奉阳违证据。
这是盯上他们了!
故意的!
可话又说回来,他们那晚的作为的确是不应该,按照镇国侯的性子绝不会犯此错误。左右只有一晚的时间,何必急于一时?
说到底,这一切都怪镇国侯夫人太心急,没有办法控制住情绪,还逼迫祁延必须马不停蹄地找,否则怎么至于爆出这样的事情来!?
娶妻娶贤啊!
娶妻应娶贤啊!
都毁在一个女人身上了!
韩国公爷绝不会给他机会狡辩,立马义正言辞的说道:“我哪里是污蔑你?这些证据全部都记录在册,你这是在堂而皇之的违背天命啊
,我既得知真相,又怎么能不告诉皇上呢?”
韩国公爷提着韩煜初那晚抓到的证人,叫侍卫放在门口等候召见。
“那人已经伏法认罪,也口供画押,是万万抵赖不得的!”
画押和证词已经摆在嘉元帝桌子上了。
韩煜初虽然平时挺不靠谱的,但这次抓镇国侯府的错处,却抓的十分及时。
也不知他是打通了哪个关窍,提审,问询,写状子和奏折,做的那叫一个详细全面,竟然还去衙门打了招呼,把功劳都给了刑部的,自己只做告发者。
既不会显得太急于求功,又适时表现出了对嘉元帝的忠心。
韩国公爷拿着这些齐全的人证物证告起御状来,那是非常的理直气壮,就连胸膛都比平时更挺了几分。
韩国公爷满心欢喜!
强行隐瞒着自己眼中的欲望。
他早就想收拾镇国侯了!
当年就是因为没有跟镇国侯抢上盛京镇守大将的职务,所以韩国公府才日渐衰落,一年不如一年,马上就要比不过镇国侯府的威势了。
如今镇国侯府马上要彻底无法翻身,岂不美哉?
想必皇上在更换盛京镇守大将的时候,一定会考虑韩国公府!
嘉元帝早知道镇国侯阴奉阳违。
眼前的证据却还是要一遍遍过目。
审讯完毕,证据确凿。
嘉元帝的眉头紧锁,眼中闪烁着怒火,似乎要将一切不满和不忠烧成灰烬。
镇国侯实在是太猖狂了!
他大笔一挥,‘唰唰’落下字迹。
一旁的太监接过圣旨,高声宣判:“跪!”
“镇国侯身为朝廷官员,执掌盛京内外巡查守护皇帝安危之职务,本应以身作则,守法本分,表率群臣,以身作则,垂范后世。熟料其不听皇命,利用职务之便欺辱百姓,阳奉阴违!殴打他人!实为礼法败类,名教罪人。朕深恶其罪,依律当严惩不贷。然念其祖,其父,均乃三朝老臣,德高年劭,功勋卓著,朕不忍老臣悲痛,特从轻发落,着令免除官职!交由秦将军领受!”
革职!
竟然革职了!
镇国侯快昏倒了,几乎是瘫软在地上,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太监冷眼道:“镇国侯,接旨吧。”
他虽腿软,却不敢不去接旨。
镇国侯满身大汗,趴着往前蹭,一身软骨头好不容易蹭到太监面前,颤抖着接过圣旨。
“谢……谢主隆恩……”
只是革职,并未削爵,他还是镇国侯。
可……
见罪于皇上,他没有了官职,就相当于成了一枚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