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提到沈依雪,江南县主那口刚顺好的气又乱了。
若不是看在韩煜初刚睡着的份上,江南县主定是要气得大吼大叫的。
她气得沉声道:“你管那个贱人做什么!明日我亲手杀了她便是!”
李喜玥低眉顺眼,抛出炸弹:“母亲,儿媳认为这个沈姨娘不是简单人物。她能勾搭上小公爷,还甘心在外做外室,又怀着孕嫁入国公府为妾,险些将我这个正妻逼死,又逼迫您放低底线不得不让她入府,我认为她不会是一个单纯想要攀附权贵的女人。她入府后,咱们也查过她的底细,可什么都没查到。”
闻言,满腔怒火的江南县主微微眯起眸子。
当初沈依雪有孕入府,为着她腹中之子,江南县主只差人查了她的身世,得知她是个孤女后便没有细查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可是那贱人的身世有何猜测?”
李喜玥娓娓道来:“倒不是对她的身世有猜测,而是对她腹中孩子的身世有猜测。她既然能勾搭到尊贵的小公爷,难道就勾搭不到其他权贵吗?想必她就是奔着京中富贵的男子而来的,早就目标和打算。盛京中各种势力盘根错节,加上她又专门去勾引权贵,若是咱们随意处置了她,万一她怀着什么了不得人物的孩子,人家若知道了,向咱们讨人,讨子嗣,可怎么办啊,这不是给自己惹麻烦吗?”
李喜玥的一番思虑,让江南县主沉默了许久。
她真是很生气,恨不得立马手刃了那个娼妇。可李喜玥说的不无道理,万一因为一个贱人而惹了不该惹的人,怎么办?
大家族能立下基业,每一步都要算准,算稳。
不可出现半分差池。
李喜玥看出她心中所想,又道:“不如咱们等小公爷情况好些,再问一问他之前在外遇见沈依雪的具体细节,也好做个判断出来。沈依雪那边,还得先稳住,看看能不能从她口中抠出来那姘头究竟是谁的。”
江南县主心里那个憋屈啊!
她哪里受过这样的侮辱呢!?
那个贱人给她儿子戴绿帽子,将他们全家耍的团团转,她竟然还不能直接手刃了她!
江南县主看着昏睡过去的韩煜初,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儿啊!
是娘没用啊!
娘护不住你啊,让你带这么大的绿帽子!
李喜玥适时道:“母亲不必太伤怀,她最终选择了咱们国公府,可见她那姘头也不是好攀附的。若是那姘头根本不缺子嗣,也不想要她的孩子便好了,到时候您就可以尽情处置她。”
江南县主又提起些精气神。
“对!人家定是占了她的便宜,又不想要她,她才盯上了我儿这个单纯好骗的!”
安姨娘:……
魏姨娘:……
单纯好骗?
您对自己的儿子究竟有什么误解。
江南县主面色复杂地看着李喜玥,道:“以前没发现,你竟然心思如此缜密。”
这样的李喜玥,真是令人心生忌惮。
李喜玥心中冷笑。
她一直都心思缜密,做事滴水不漏,只不过从前是向着江南县主的,所以她的这些计谋和心思在江南县主眼中都是好处。
可如今婆媳二人之间生了嫌隙,李喜玥虽然没有表露出十分的隔阂,但江南县主自己做了对不起儿媳的事情,自己也会心虚。
江南县主心里不由得充斥着后怕,和些许懊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