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我的触手被他拉住,在平坦的地上,狠狠地欺负了一顿。
“唔、放开!你这个仙门中人,只可如此!放开我的触手啊,小道!”我稍微有些后悔了,这是我身上唯一一条没有受伤的触手,当然是因为它是很重要的了啊!
所以它的敏感度也尤其高,我挣扎不止,却又被他用捆仙绳给绑住。
我什么档次,还给我用上了捆仙绳?
哦对,说是欺负我,其实他只是用他的佩剑打了我的触手。
“不要气我。”清冷如兰,在此刻我的眼里却离今天突然从天上冲下来揍得我半死不活的那个大魔物没什么区别了,就连那副美人面,在我心里也和恶毒划伤了等号。
我记仇地在心里默念:等我强大了,我一定要报复回来!将他也羞辱一顿。
他的目光在我的身上过了一道,似乎也是嫌我这副样子太过碍眼,喂了我一颗散发着香香气息的药丸后,我身上的伤口都没流血了,压在骨髓里面的陈年旧伤也消失了些。
“换上。”他丢给我一套衣服,和他身上一样的白。
“我不会。”我理直气壮,没有接过那套白得像雪的干净衣服,我可没有穿过这样的衣服,在大确山也不过就是和老头凑合着活着罢了,直到老头前一年老死。
想到这里,我的心稍微有些重重的涨。
“……”小白脸凝重地看着我。
最后,那套衣服还是穿在了我身上。
谁穿的?还用着说吗?我像是会穿的样子吗?当然是小道给我穿的咯。
小白脸倒没有不情不愿,但是我怎么看他怎么不顺眼,虽然他救了我。
我就是这样没良心。
穿好后,他带着我一路离开了这座我从生下来就没有离开过的大确山。
外面的一切都是陌生的,路人们带着惊讶害怕的目光更是让我不舒服,我一直思考着怎么摆脱这个莫名的男人逃走。
可他就像是浑身上下都长满了眼睛一样。
逃走计划失败一次又一次,问他为什么救我,他又不说。
闷葫芦。
10
“闷葫芦、闷葫芦、闷葫芦……”烦死他。
我想从他的身上下来,可他硬是给我牢实地绑着,又救我又害怕我逃走,难道他以前见过我?
“你为什么救我啊?”小二合力抬来了热水,他关上了门,那双冷淡的眼睛看着我,我不懂人类,不懂他的意思是什么,就接着问,“你是认识我吗?”
他没有回答,就是把我从榻上拉到木桶里,衣服都湿透了,啧。
真是讨厌的闷葫芦。
嘴是被锯了吗?
“你会洗澡吧?”他看着我,虽然是疑问句,但是我这个魔物都听出了他的笃定。
我偏要戏弄戏弄他。
在他冰冷的眼神下,“哎呀,小道,你知道的,我从来没有出过大确山。”
触手固态萌发,从木桶中伸出,带着湿漉漉的水汽缠上小道的脚。
“帮帮我嘛,哥哥。”
11
持重自守的修士自然是没帮我了。
我自力更生给自己洗刷干净了,幸好那颗药,不然我手都举不起来。
“小道,现在可以告诉我,为什么要救我了吗?”洗刷干净后,我看他在睡榻的前面打坐,和魔气不一样的气缭绕在他的身边,那肯定就是老道曾经叨叨过的仙气了吧。
“说话啊,小道。”我坐在他面前,他仍旧不动如山。
“你再不说话……”我凑近那一张白净的脸,“我就要轻薄你了哦。”
触手默默探出来。
下一秒,被捉住。
12
“故人所托。”谢天谢地,他终于回答了。
“是老道?”在今天之前,我只见过老道一个人,似乎除了他也没有其他人了。
“是,”还真是,惜字如金啊,老道教过的成语很适合用在他身上。
“他叫晏春,是我的师兄。”原来老道叫晏春啊,我想想,他死的时候也是春天,坏名字,其余我没在意,也没问那为什么小道一年后才来。
“那,我可以走了吗?”我的身体挪了一下,距离他更近了,那双睁开的黑眸里映照出我的脸,丑陋的,魔纹交错,黑红点点,我都想不通他是怎么能够忍住不把我从他的背上甩下去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