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
瞧见江潮依然一脸阴郁地径直走向自己,尽管已经厉声制止,张九衣内心的不安更加剧烈。
"喂,我说的话你现在都不听了?还是你觉得翅膀硬了,打算单干啊?"
听见这番质问,江潮立刻停下脚步,双拳紧握,眉头皱得像要把字挤出来似的,眼中布满了红血丝,仿佛随时都能滴出血来。
他目光复杂地注视着张九衣,语气坚定地说:"九哥,你清楚我的为人。自从跟着你那天起,我江潮就没想过离开。但是,今天你必须给我一个交代,不然我宁死也不安心!"
"讲清楚!"张九衣无奈地笑了笑,反问他:"你要听我解释什么呢?"
"为什么你要向那个人低头,去做他的跟班?"江潮手指指向不远处的封白,满脸不甘地大声质问。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江湖偌大,强中自有强中手。"张九衣沉默良久,才开口回应。
"九哥,我明白你一心想要掌管九门,实现咱老头子遗留下来的愿望,让摸金一派再次矗立在江湖之中。但是,为何非要采取这种方式呢?"
江潮嗓音嘶哑,愤怒地质问道:"我们这么多兄弟还不够吗?"
没想到,平时沉默少语的张九衣突然抬起头,斩钉截铁地说:"你以为就凭咱们这几个人,就能夺下九门中的第四家吗?简直是笑话!
现在有多少人盯着那个位置呢,江潮,这是咱们的机会,你懂吗?错过了这次,以后或许再也没有机会了。"
想起自家老爹张小辫临终时,把三枚摸金符分别交给了三个师兄弟,而自己只学会了易经之术,下半部十六字风水秘术虽在手,却因天赋有限,始终未能参透。
再加上那句让自己避开江湖恩怨的遗言,明显是认为自己无力接掌摸金一派的大旗。
然而,张九衣并不信命。多年来,他疯狂练习枪法,千里迢迢来到长沙城,希望能凭自己的实力成为九门提督,以此向父亲证明他没有看错人。
然而,二十年闯荡江湖的经历让他心中的豪气逐渐消退,棱角也被慢慢磨平。如今已年逾三十的他,深知人生的机遇并不多,再也输不起、赌不起。
如今机会就在眼前,他又怎肯轻易放弃?
"可是……"
江潮被张九衣脸上一闪而过的狠劲儿吓得愣住了,想说的话顿时咽了回去,最后只能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眼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
"跟我一起去长沙吧,你不是一直想在刀术上有更大的突破吗?到了那里,我会亲自去找黑背老六,让他指点你,不论付出多大的代价。"
张九衣目光灼灼地看着江潮,带着期盼的口吻说道:"那其他人呢?"
江潮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回头看了看那些远远望着他们的众人。即便相隔甚远,他们脸上担忧与纠结的表情却清晰可见。
若张九衣选择独自离去,那么这些人只能留在回龙山上,沦为山贼。
在这个乱世之中,他们这些江湖草莽,其实就是随波逐流的一片浮萍罢了。
江潮虽然也很想留在回龙山,落草为寇或许也是一个选择,但他终究放不下那些跟随他的人。
"当然是带上大家一起下山,要是我张九衣抛下了你们,又有什么颜面自称江湖人?"
听到张九衣这句话,江潮悬着的心终于落下。
大当家还是那个重情重义的大当家,既能共患难,也能共享荣华。
"事情就这么定了?"
正当江潮稍感宽慰之际,一个平淡的声音突然在他耳边响起。
张九衣下意识转头望去,目光落在那个身材消瘦的年轻人身上,向他微微鞠躬点头。
在这短暂的谈话之间,他的心态已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原本还存有的不满,此刻已被完全抹去,剩下的唯有早日执掌九门第四家的决心。
站在张九衣背后的江潮,也第一次真正地看向封白,凝视着他,仿佛想要透过那副年轻的面孔看清一切。
对于张九衣来说,他已经变得遥不可及;而眼前这个年轻人仅仅凭借一场较量,便能让大当家心悦诚服地成为他的先锋和马前卒。
作为久经江湖的老手,江潮见过无数形形色色的人物,而眼前的封白给他的第一印象就是——年轻,甚至是过于年轻了。
看上去不过二十左右,甚至可能更小一些。
他当年也是在这个年纪踏入江湖,那时候他只是一个懵懂的新手,啥也不懂。
然而面前这位年轻人,不仅身手高强,而且还站在了一个令江潮仰望也难以触及的高度。更令人恐惧的是他的性格修养,在目前为止,江潮尚未从他身上察觉到半分恐慌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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