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应辞眉心皱起,凝眸注视着施意,沉声:“施意,你知道我和乔温宁什么都没有,我这么多年,除了你,又有把谁放在心上?”
施意扯了扯唇角,很勉强的浮现几分笑意,她吐字很慢,含讥带讽:“逢场作戏对吗?”
商应辞咬着牙,下颌紧绷不说话。
施意没管他难看的脸色,笑得甜甜的:“商总收放自如,我佩服。”
商应辞的呼吸变重,手指下意识的扣住了施意的手腕。
他很久没有这种抓不住又心慌的感觉了,一瞬间,几乎是呼吸不过来。
他在脑海中搜刮着措辞,正想开口解释,又听见施意说:“商应辞,我们就到此为止吧。”
理智断得彻底,阵痛绵密。
“你想清楚了?”
“不能更清楚。”施意说完,将手抽开。
又是冗长的沉默。
“施意,你有替你父母想过吗?施家和商家的婚事一旦作废,施家的处境只会难堪。”商应辞缓缓起身,他的眸色愈深,语气愈沉,“你不能只是为了自己而活着。施意,你还是和小孩子一样,非黑即白,眼里揉不得一点点沙子。”
施意没吭声,只是看着桌上杯中余温犹在的水。
可是余温终究是余温,这水早晚也会冷透的。
“我自己的父母,我自己能照顾。”施意将一枚戒指扔进了杯中,溅起细小的水花。
商应辞看着杯底的戒指,它在灯光下,反射出刺眼的光。他的瞳孔骤缩,面色浮现铁青。
他被施意的做法给惹怒,那些已经涌到唇边的道歉都被咽了回去。
他笑笑,皮相斯文,实质是居高临下的睨视。
施意听见商应辞说:“我不会再见乔温宁,施意,各退一步不行吗?”
施意也笑笑,起身,仰着脸看他,“不行。”
商应辞大约是笑了声,眼中怒气浓烈。
他不知道是说给谁听的,字字掷地有声:“施意,你可千万不要后悔!”
施意没回答,只是目不斜视的推门离开。
门推开的一瞬间,风雪灌进来。
施意义无反顾的一脚踏了出去。
门合上的那刻,施意听见水杯被砸在地上的碎裂声。
施意不记得商应辞上一次这么动怒是什么时候了,这次必然是气得不轻。
外面的花园已经重新覆盖上了雪,掩盖住她来时的脚印。
施意知道商应辞在看她,所以走的很坚决,一秒都没有停下。
商应辞在门外种了很多海棠,下雪天倒也开的自在,胭脂色红。
施意沿着花树走,路灯慢慢变多,道路也明亮了起来。
大约是错觉,她竟听见有人在喊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