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道的尽头,已经没有人了。
李斯当然也看见了,他轻笑一声,慢悠悠的讽刺:“施意,你说你何必呢?你这么帮他,人家却不识抬举得很。”
江照白抬眸,脸上一贯闲散的笑容消失,不轻不重的说:“李斯,适可而止。”
李斯明白江照白的警告,他有些不甘心,但还是忍气吞声的拿起地上的篮球,往外走去。
一节体育课,气氛算是不欢而散到了顶点。
江照白陪着施意和舒月揽往外走,笑着打圆场,“施意,你别生气了,大家都没有什么恶意,李斯那小子是白痴,你和他计较什么?”
“大家都没有什么恶意?”施意轻轻咀嚼这句话,眼中的气愤没有遮掩,“你们都没有恶意,从头到尾,就只是沈荡一个人被你们当作异类而已!”
一旁,舒月揽看着施意打抱不平的样子,心中被狠狠的触动。
她将施意的手握得更紧了些,不等江照白开口,就说:“施意,他们这些人都是一伙的。下雪天外面冷,我们快点回教室吧。”
“等等,”江照白听着舒月揽的话,脸上的笑容有点挂不住,“施意,舒月揽对我有意见,我以后再和你解释。但是你刚刚说的话,我就不爱听了,李斯可不是我叫去针对沈荡的,谈何我们把他当作异类?”
漫天的雪,学校的大树浓荫蔽日,树冠上堆满了积雪,偶尔伴随着雪,扑簌簌的从树上掉下来。
冷意浓烈,施意感觉全身的血都有些泛凉。
“你不需要叫李斯做什么,商应辞不喜欢沈荡,所有人都看得出来。”
这话在她的心里憋了很久了,此时说出来,突然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她喜欢商应辞,所以很多事情,她明明看得明白,却不愿意点破。
而如今,她说出来了。
施意知道自己冲动了,可是她不后悔。
而江照白看着施意,很不解,“施意,商应辞对你这么好,你怎么能这么说他?”
“什么叫这么说他?江照白,人不是只有爱憎的,还有对错。”舒月揽冷笑了声,眸色冷冽的看着少年,缓缓道:“还是你觉得,只要是喜欢,就可以不论对错?”
江照白张了张嘴,向来能言善辩的人僵在了原地,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后来的日子,沈荡没有再收到任何的攻击,他就好像是一个透明人,独自一人生活在一班的角落里。
偶尔,施意在和江照白斗嘴的时候,也会看看沈荡在干什么,少年总是捧着一本书,散漫随意地翻阅着。
他的头发长长了很多,在后脑扎起,周身冷戾漂亮的气质,还多了些沉静。
他适应得很好。
渐渐的,施意便放心了,朝着沈荡那边看的频率,也比从前少了很多。
他的成绩一直都在稳步的上升,从25名到17名,再到了第10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