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意”商应辞终于慌了,他握住施意冰凉的手,颤声道:“我没有让乔温宁回来,是我父亲的意思,施意,我要考虑太多事,根本不可能只凭自己喜好做事”
“沈荡回来了。”施意的话,轻易打断了商应辞原本要脱口而出的解释。
后者表情僵住,艰难低涩:“你说什么”
施意看着眼前商应辞成熟温雅的面容,心口却是一阵阵的失望。
她笑着,摇了摇头,“这么多年过去了,商应辞,你得到你想要的一切了吗?”
在泯灭良知,只凭利益而动之后,你得到你自己想要的一切了吗?
“你就是这么想我的?不择手段、只在乎利益,是吗?”商应辞眉眼蕴着暗沉,他的睫毛很长,遮挡住了部分的情绪,“施意,在我这个位置上,我做的一切,都是我的职责所在。”
施意听清了,点了点头,再不多说什么。
商应辞依旧是那个高高在上,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
哪怕生气,还是叫人觉得高贵。
他是被供奉在佛龛里的尊像。
他是被太阳偏爱的天之骄子。
他是被所有人仰望的商氏总裁。
施意从前也是仰望他的,可是乔温宁的回来,打碎了她对他最后一丝丝侥幸。
她以为他虽然商人心性,可是在原则问题上,还是有自己的底线的。
可是一切,不过就是她自欺欺人。
也许是情绪太激动,有温热的液体从鼻腔里面涌出来,砸在手臂上,是鲜红的。
血
施意脸色一白,手有轻微的颤抖,之后,颤抖的弧度越来越严重。
昏过去之前,商应辞抱住了她,在她的耳畔,用很仓皇的声音喊她的名字。
施意一点都不想回应。
她只想远离这可笑的一切。
夜里天光将明之际,施意梦见了沈荡一身是血的模样。
事情的起因,是施意高三这年的初冬,十九岁的沈荡在国外,和商氏的死敌联手,做空了商氏在纽交所的股价,那一年的商氏损失惨重,差一点点牵一发而动全身,一蹶不振。
多可怕,一个十九岁的少年,已经有这样的手段和心机。
商俊明震怒,向沈荡出手,势必要他付出代价。
而施意,就是商俊明下手的地方。
之后的一切,无非就是强权压人四字而已。
一个刚刚崭露头角的少年罢了,再怎么天才,也没有办法在商氏的围追堵截下幸存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