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陪着女人在长满鲜花的露台许久,后者偏过脸,认真看着他,歪了歪头:“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疾病让她的意识模糊,也让她身上有了一种不谙世事的天真烂漫。
江楼表情有些许的复杂,之后,还是说了实话:“我叫江楼?”
“江楼”女人眼珠子转了转,定定地看着江楼,“你刚刚说,你叫什么名字?”
江楼便轻声重复了一遍。
女人脸上的笑容全部消失,变成了一种极端且尖锐的愤恨。
她恶狠狠的盯着江楼,目眦欲裂,一双眼睛里面拉满了血丝:“你父亲毁了我不够,你们还想毁了我的女儿!我欠你们江家什么了,你们为什么这么阴魂不散!”
江楼无言以对。
平生从未向除了舒月揽以外的旁人低过头的男人,表情暗淡,一身高高在上的气势消失的一干二净,低低开口,带着深刻的忏悔:“对不起是我们江家的错。”
回应他的是落在脸上的耳光,女人歇斯底里,疯了一般地冲他破口大骂:“你去死!你们江家所有的人,都应该去死!”
江楼从疗养院离开时,脸上的巴掌印鲜红,招摇的落在侧脸上,像是一种标志。
标志着那无解的过去
而此时,他只是注视着舒月揽精致艳丽的面容,心好象被什么东西揪紧,带着酸楚感。
他眼眶微红,突然哑声叫她的名字:“舒舒”
他们曾是这个世界上最亲密的人,同床共枕,抵死缠绵。
他们也应该是这个世上最了解彼此的人。
正是因为如此,舒月揽几乎是当即就发现了江楼的情绪不对。
她皱着眉,“你怎么了?突然这么低落。”
“没什么,”江楼勉强笑笑,开口,嗓音却沙哑的不像话:“就是很对不起你。”
“别说这种话,”舒月揽眉心的褶皱更深,认真道:“做错事的人不是你,江楼,你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
她说完,拍了拍后者的肩膀,打了个哈欠:“我们两个杵在这里干什么,大早上的,要不一起吃个早饭?”
江楼的眼神渐亮,他抿了抿唇,笑了:“好。”
只是在舒月揽和他错身而过的那瞬间,他握住她的手腕,轻轻抱住她。
舒月揽抬眸,看见镜子中江楼专注又依恋的表情,他说:“舒舒,就这么留在我身边我会倾尽所有,给你一个家。”
我是说,只要你要,只要我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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