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自己错哪了吗?
第二日,萧云暖一醒过来便当头两个棒喝。
一边是永清宫那边江公公亲自来的,莫名其妙的突然让她做一双龙靴,她一听就苦了脸。
不过还好,时间很宽限,边玩边做也来得及。
另一边便有些头疼了,是娴雅宫那边,瑜贵妃身边的大宫女琉璃亲自来的,邀请她去娴雅宫小叙。
萧云暖记得自己似乎从来没给她请过安,又翻了翻小暖的记忆,发现她也只是刚进后宫做了贵人之后,按规矩给瑜贵妃请过那一次安,便再也没去过。
懒这方面,她俩倒确实挺像的。
虽然皇上没有立后,瑜贵妃又只是贵妃,不必每日向她请安,但被人这么一提醒也发现,从来不去似乎也不太好。
时辰不早了,她打扮的素净些,想了想,又拿上了个对女人皮肤有滋养作用的上好养颜膏,带上青竹便赶往了娴雅宫。
刚到娴雅宫,宫女引着她往正殿走去,还没进门,就听见里边传来了容妃的声音,正与瑜贵妃相谈甚欢呢,没发现萧云暖的到来。
“贵妃娘娘,妹妹今天带了些阿胶来。太医不是前几日刚说您气血虚吗?妹妹也看您唇色有些泛白,胭脂都掩不住呢,这个是臣妾的老家那边快马加急送来的,想来真是天意,这个时候送来给您补身体正是时候呢。”
果然,容妃是个见人下菜碟的玲珑心思,在瑜贵妃面前端的倒是温顺的模样,聊的也是女人之间滋补保养的老话题。
不像在芳栩宫时,就像个闹市口的说书先生一样,扯着嗓门天南地北的侃一些奇闻趣事。
趁着他们说话的空档,萧云暖连忙走了进去,翩翩蹲下身道:“嫔妾给贵妃娘娘请安,给容妃娘娘请安。”
容妃在娴雅宫见到她,似乎很是惊讶,又突然想起来自己在两边态度的不同,有些尴尬的看了看她没有说话。
瑜贵妃仿若没听到她说话一般,轻轻拍了拍容妃的手,柔声道:“容妃妹妹,有心了。”
她和容妃围着阿胶美容养颜的问题聊了半天,又开始聊起了有关阿胶的传说故事,将近一个时辰都快过去了,就是不让萧云暖起来。
萧云暖身子撑不住的晃了晃,腿都蹲麻了。
青竹也好不到哪去,但见到主子晃,也连忙扶了扶她。
她摆摆手,重新正好了身子。
萧云暖算是看出来了,什么小叙,明摆着是找了个由头罚她。
可她近来安安分分的,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得罪了瑜贵妃。
不过她也不能问,人家这么晾着你就是等你发问,好借机挑个什么事的,她问了,可不就等于把麻烦找上头了?
萧云暖就那么安安静静的蹲跪着,腿麻也硬撑着,时间太久,脸色都有些发白了。
容妃和瑜贵妃说累了,齐齐端着茶喝了一口,瑜贵妃见她身子越来越不稳,终是不忍的清清嗓子:“云嫔,跪了这么久,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吗?”
一旁的琉璃急得跺了跺脚,她就知道自家贵妃娘娘心软,这哪里久啊,都还不到一个时辰呢。
萧云暖有些头晕,干干脆脆的应下了:“……嫔妾知错,还请贵妃娘娘原谅。”
瑜贵妃正色看她:“那你倒是说说,错哪儿了?”
贵妃的嫉妒
错哪了?
她怎么知道这女人想听什么。
这就跟小学初中的班主任突然叫你过去罚站一样,站了老半天老师问一句:知道错哪了吗?
这个时候回答什么都不一定对,说不定还翻出更多旧账。
萧云暖脑子清醒了些,沉默半响,道:“贵妃娘娘罚嫔妾跪,那嫔妾必然是犯了什么错事的,嫔妾认罚便是。至于错在何处,若娘娘愿意明示,嫔妾自然感激不尽。”
瑜贵妃冷哼一声:“这张嘴,倒是伶牙俐齿的。你不知道就说不知道,能把不知道说的这么冠冕堂皇的,本宫倒是第一次见。”
萧云暖心里默道:客气客气。
不过她面上倒是不显,只是把头埋得更低了。
瑜贵妃见她不说话,眼睛一瞥,便看到了她还没染好的指甲,瑜贵妃忍不住的盯着那指甲出神,低喃道:“云嫔,你这指甲,当真是皇上给你染的?”
容妃瞠目,原来昨日皇上要她留下那蔻丹,竟是要亲自给萧云暖染指甲么?
皇上当真对萧云暖宠爱至此了吗?
虽然她对皇上无意,可她养的那小白脸平日里低眉顺眼,到了晚上却是个粗暴的,从没对她如此宠爱温柔过。
她不嫉妒,只是羡慕,为何萧云暖总是运气这么好。
萧云暖闻言,心里亦是一惊,这瑜贵妃怎么会知道此事?
当时芳栩宫内殿里只有她和夜北渊,所有宫人也都被遣退出去,即使芳栩宫内有瑜贵妃的细作,那也应当是看不到的啊。
萧云暖百思不得其解,但她能看出来瑜贵妃对夜北渊的情意有多么的浓重。
若当真干脆应下,瑜贵妃怕是要嫉妒的发狂,她以后在后宫之中怕是好日子过了。
思及此,萧云暖摇摇头,仿佛听了好笑又荒谬的事情一般:“贵妃娘娘这是哪里来的小道消息,皇上日理万机,哪有这闲工夫跟嫔妾做染指甲这种小事,是不是昨日容妃姐姐与嫔妾在芳栩宫要染指甲又遇到皇上的事,被一些嘴碎的宫人传了去?这谣言素来不得信,一传十十传百的,传到您耳中,恐怕早就变了味道了。”
瑜贵妃闻言直觉心口气血又开始翻涌,气的竟身子微微有些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