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是想让夜北渊扶她,又怕人家夫人吃醋麻烦了人家一般,她不多做什么言语,面上的戏就已经表达了一切。
萧云暖暗地里白眼快翻出了天,对此女这一套做派简直无语至极。
话说,这还是个熟人呢!
顶级的无视
曾经,常锦然还是惠妃时,常家就有意将她的三妹常锦瑟也送进宫,时不时的就会借各种由故,将常锦瑟送进宫与常锦然见面,目的便是为了让常锦然带着她三妹在皇上面前露露脸。
不过,那时候皇上压根不怎么入后宫,更别说是“碰巧”见到她的三妹了,所以说皇上根本不认识常锦瑟,甚至可能都不知道常家有这么个人。
但是常锦瑟进宫实在是频繁,后宫之中不少人都见过她,萧云暖也不例外。
呵……常锦然这个三妹的作风,简直与常锦然如出一辙,只不过是常锦瑟更善于在人前装模作样罢了,戏都是一套一套的。
喏,眼前这位便是常锦然的三妹,常锦瑟了。
估计是听了常家哪个能认出皇上的下人通报,才连忙赶来的。
萧云暖自然是懒得装好人去扶她,夜北渊仿佛没看见地上有个人,只是见她站着不动,问道:“怎么了?不去拿你心心念念的糖人?”
她看了看脚底下还在假意呻吟的女人,心道,这女人摔的位置正好把他们的路堵得死死的,怎么拿?
夜北渊见她皱眉,一把横抱起来她转头对一旁的侍卫道:“夫人累了,我们先回马车,你们去把夫人买的糖人拿回来。”
然后转身,轻轻松松的抱着萧云暖回了马车上。
“是。”
侍卫更加没有怜香惜玉的概念,对于故意挡路的常锦瑟并没有扶起,反而一个跨步越过了她,直接在摊子上放了一锭金子,拿走了萧云暖要的那个糖画。
摊主心知这是遇上大财主了,连忙面露红光的对着马车的方向连连作揖。
总之来来回回,没有一个人注意到躺在地上的常锦瑟,尤其是夜北渊,更是对她无视到了极点。她新做的衣裳就这么沾了地上的灰尘,那一摔她用上了力气,她自己更是摔的生疼。
怎么能就这么让皇上走了!
常锦瑟咬咬牙,眼中的不甘一闪而过,她一狠心将地上的土往脸上抹了抹,又把头发扒拉的乱了些,转而对着马车大声哭喊道:“郎君——您怎可混做了朝廷大官升官发了财,便揽了怀中美人,甩了我这糟糠之妻啊!”
萧云暖刚被夜北渊放进软轿里,便听见常锦瑟这一声,忍不住“噗”的一声差点被嘴里的糖水呛住。
她心想,常锦瑟这是破罐子破摔了?哪怕毁了名声也要进马车,或者说,被她家里人直接硬塞进宫?话说这常锦瑟到底是有多大的胆子,就不怕皇上一怒之下把她舌头给拔了。
呸,忒不要脸。
常锦瑟还在哭喊着,就差把马车里的夜北渊编排成上抛八十老母下弃三岁小儿的畜生了。
饶是夜北渊根本不把那女人放在眼里,也被她吵得渐渐黑了脸,常锦瑟闹得动静很大,刚刚散开的人群又重新围了起来,对着豪华的马车和常锦瑟指指点点,夜北渊他们想走都走不了。
眼看着夜北渊真要喊人去拔常锦瑟全家子的舌头了,萧云暖连忙抬手拦住,叫来了马车外候着的几个侍卫,与他们交待了些什么。
还你几盆脏水
“你跟他们说了什么?”
几个侍卫退了出去,夜北渊看着萧云暖神秘的笑,忍不住问道。
萧云暖还是神秘的笑着:“莫急,您一会儿就知道啦!”
拔舌头多残忍呐,这常锦然既然喜欢往他们身上泼脏水,那就多还给她几盆脏水呗。
路上围观的行人越来越多,一时间这一段路竟变得水泄不通,众人都在小声讨论着,有的说这车里男的好似那陈世美,又有的说车里的美人是狐狸精,舆论全都被常锦瑟带歪了。
常锦瑟暗暗得意,她要的就是这么个效果。
现在就等着皇上派人来把她接上车了,她明明看到几个侍卫下了马车,怎么还没人来?
她隐隐有些不安,这时,人群中不知某处突然有人高喊了一声:“这不是常老将军家的三小姐吗?听说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什么时候都已经嫁做人妇了?”
“不……我不是……”
还不等常锦瑟反驳,便有人粗声粗气的与他应了一声:“老兄你看错了吧,常三小姐怎么会这般灰头土脸的趴在大街上,还跟个打扮的疯婆子一样对着孙大人家的车轿大喊大叫,这孙大人倒确实出身寒门,但他不是都娶了好几房妻妾了吗,什么时候又与常三小姐有关系了?!”
众人定睛一看,这车轿上不知何时还真挂上了个小牌子,上面隐隐是“孙府”的字样,于是不禁被这二人的话牵着思绪走。
一开始那人又言:“那位老兄,此言差矣,这达官贵人家的事情哪是咱们老百姓能看明白的?再说了,你看看此女发顶的晶莹剔透的翠玉簪,再看看她身上穿的锦袍,在下不才,给常府送过蔬果,有幸见过常三小姐,那时候小姐便带着这只翠玉簪,况且小姐生的如此美妙,在下又怎么会记错呢?”
此言一出,又是不少人相信了他的话,常锦瑟连话都插不上,这舆论就被翻了个花。
不明真相的观众是最容易被引导的。
刚刚说话那两人,自然是萧云暖安排的侍卫假扮的,用来引导人群的风向,顺便给常锦瑟身上泼了一盆新的脏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