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小福星是你。
萧云暖脸红:“……知道了。”
小暖:咳咳,我还在呢。
小暖见皇上根本没注意自己,便悄悄与萧云暖传音:“好机会,问正事呀!”
夜北渊突然转向小暖:“什么正事?”
完了,她忘了自己把身形显现给夜北渊之后,自己传音的声音夜北渊便也能听见了。
小暖以前活着的时候便没怎么跟皇上说过话,如今皇上直接问她话,她都紧张的舌头打结了,慌忙地向萧云暖使着眼色,萧云暖这才拍拍脸出来救场道:“皇上,小暖她是想问,那天晚上您明明中毒了,又为何会突然下令将她关在芳栩宫寝殿内?”
夜北渊也奇:“朕刚才就想说,那毒厉害,若没有温玦朕有可能真的就醒不过来了。所以朕那一整夜意识都不清醒,并没有下令将她关起来,不过当时瑜妃在永清宫主持大局,或许她下的令。”
“可小暖买通了值守的侍卫,那个侍卫告诉她,是您亲口下令将她关起来的。”
是他。
“这不可能,朕没下过这样的命令。你可还记得那名侍卫的身形相貌?”
夜北渊尽可能地控制着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那么严厉,可小暖也很迷茫自己现在的身份,到底算是什么,回话还是回的结结巴巴。
“回皇上,嫔……民女记得的,当时民女给那个侍卫塞一些金银细软的时候,通过院内点着的灯笼光亮,看清了那个侍卫,他长相很普通,身形也跟侍卫们的普遍身高差不多,属于塞到人群里便基本认不出来的类型,只不过,他手上却有一个很显眼的瘊子,相貌是大概认不出了,但认手的话,民女还是能认出来的。”
夜北渊沉吟片刻,转身向门口走去:“跟朕走。”
萧云暖紧追两步问道:“去哪儿啊?”
“带她去认人。”
萧云暖与小暖对视一眼,心里暗道:太好了!
“而且……”夜北渊的声音如寒冰一般,“朕倒是很想知道,到底什么人如此胆大包天,竟敢假传圣旨。”
既然不是皇上下的命令,那只要能找到那个侍卫,那便离凶手只有一步之遥了!
萧云暖心里高兴,高兴之余,却又感觉好像有什么很重要的事忘了告诉夜北渊。
算了,等想起来再说吧,先帮小暖找凶手!
……嗯,没错。
被萧云暖遗忘在脑后的正是容妃,她还在御花园里,乘着秋色躲在一棵粗壮的大树后,等着那个突然将她召来的人。
她等了许久许久,亲眼看着萧云暖如同个黑炭一般跑回了芳栩宫,又看着皇上呆愣在原地片刻,不知道跟江公公说了些什么后追了上去。
这么一番来回,她在御花园等了他一个多时辰了,刚刚她又看到萧云暖和皇上脚步匆匆的走了过去,那个她等的人还是没来。
就在她以为那人突然有事耽搁来不了,正打算走的时候,一阵淡淡的梅花幽香沁入了她的鼻尖。
是他。
说起来,初秋时期是看不到梅花的,可那人却不知道为何,常年身上都会有一股这样淡淡的味道。
“你终于来了。”
那人淡淡的点了点头。
容妃谨慎的四周看了看,压低了声音:“你怎么……”
“我来告诉你新的任务,从今天开始,向我报告夜北渊和萧云暖的所有行踪,你去芳栩宫时也尽量掐着夜北渊去的时辰去。”
这任务听起来并无特殊之处啊。
容妃疑惑:“只是这种任务而已,你怎么……亲自来了?你不是说我们在皇宫内尽量不要见面的吗?”
那人状似不经意的瞥了一眼萧云暖与夜北渊离去的方向,笑了笑没有说话。
为什么亲自来?自然是以此为诱,为了让容妃在御花园多站会儿,让她出现在萧云暖的眼前,暂时把萧云暖的注意力吸引过去。
他本就有拿容妃当挡箭牌的意思,既然萧云暖怀疑容妃了,那自然是将她慢慢推出去,他才有机会继续按计划行事。
“快去吧。”
那人无意与容妃在此处多待,简洁招呼一句转身便走,容妃一双玉手却从他的身后环住了他。
就是他!
“北君……不要走……”
容妃声音中难得的多了一丝女人的柔情,不似与皇上或是曾经的瑜贵妃面前那样谄媚,又不似与自己养的小白脸一起时那样的诱惑。
她贴着男人的后背喃喃道:“北君,你什么时候带我离开这里……”
容妃那种如同思念情郎的声音就贴在那个被容妃称作“北君”的男人背后,任谁听了都要心软三分,可那人却突然想起了什么,心中生起一阵恶心。
“容妃娘娘,请自重。”他声音中的笑意有如夹杂着寒霜,特意加重了这几个字,然后强硬的掰开了容妃的手臂,毫不留恋的抬腿就走,只留给她一个似曾经相识的背影,和这样一句话:
“记清楚,我已经不叫那个名字了。”
容妃并没有追上去,她站在原地痴痴地望着男人离去的方向,直到再也看不见男人一丝一毫的身影,她眸中的情感才将将散去,换上了平日里那副八面玲珑的嘴脸。
她的手缓缓抚着心口。
北君,我进了宫,还又养了个假太监与我作乐,我知道已经厌恶我,可从你六年前你那样坚定的离我而去时,我的心便已伤痕累累。
北君,许多年前你便是如此离我而去的,如今我已不是那个尚书府那个,你说什么我就信什么的傻二小姐了,我明白你想利用我,可你只要愿意带我走,我什么都可以为你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