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晴,你气色也不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最近肠胃不好,可能是天气渐热,消耗太大了。”郝心晴下意识地抚摸双颊,最近人愈发消瘦了,原本的婴儿肥都不见了。
郝志强满是愧疚地看着女儿,自己最近一直和妻子闹婚变,对女儿几乎是没有上过心。作为父亲,他太不负责了。
晚饭,俩人是在医院食堂吃的。
郝心晴拿起菜单,点了几个炒菜,最近父亲为了照顾母亲,人都消瘦了,也该补点营养了。
很快,服务员就上了桂花炒年糕,烧排骨,清蒸鱼,油淋生菜,紫菜蛋汤。
郝志强看着满桌的菜,“叫太多了,你现在处处用钱,也该节约点。”
郝志强的确是心疼钱,女儿借的十五万,当初大哥答应了偿还,现在也没半点消息。他给女儿夹了块鱼腹上的肉到她碗里,“你多吃点,一个人在外面也不容易。”
听到父亲关怀的话语,郝心晴立刻想到父亲以往对她的好,他也不容易,长辈之间的是是非非,她不是局中人,真的没有资格指手画脚的。
郝心晴刚把鱼肉搁到嘴边,还没吃进去,喉咙就感到恶心,没多久,胃部翻涌,她捂着嘴去了洗手间,又是一顿呕吐,直把胃里的酸水都吐光了,才好受点。
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最后一次月事距今有一个多月了。最近半年她的月事一直不正常,时常会推晚,可食欲不好,晨起呕吐,吃不得半点油荤,这些症状和怀孕初期的症状又完全符合。
她扶着流理台冷静了片刻,给父亲打了电话,说是临时有事先走了。然后,去医院附近的药房买了验孕纸,急匆匆就回到医院的卫生间,心里着实害怕,既想尽快得到结果,又怕得到结果。
果然是两条杠,郝心晴心里茫然,现在怎么办?这孩子来的可真不是时候。如果早两个月怀孕了,她就不会离婚了,就算以后被苏莫嫌弃她也认了。
郝心晴的手扶在腹部,很平坦,里面却孕育着一条新的生命,这种感觉很陌生。
想到马上就要去苏莫家,心底更是惘然,要不要告诉他,毕竟他是孩子的爸爸。
如果他知道了,会怎样?以他的个性一定不会让自己的孩子流落在外,复婚?那不是让自己先前所做的努力全都白费了。或许他不承认,自己岂不是自取其辱。
郝心晴的脑袋乱成了一团麻,理不清剪还乱,现在她应该先去还钱,别的事情以后再说。
她上了公交车,手扶着吊环,汽车人很多,也很挤,不久身上就汗水淋淋。还好车顶的天窗打开着,随着汽车的疾驰,伴随微风袭入,浑身凉爽不少。
从站台到小公寓只有几分钟的路程,她却花了十几分钟才走到,站在公寓底下,看着窗口明亮的灯光,心里愈发胆怯。他在家,他在干什么,他会怎么对她?一连串的问题不受控制地冒出,脚步更加沉重。
逃避不是她的个性,就算前面是刀山火海,她也要闭着眼睛冲过去。郝心晴咬着牙就去了坐上了电梯。
她快步走到公寓门口,毅然地按下门铃。
叮咚叮咚,门很快就开了。
“请问你找谁?”门口站着一名俏丽的女人,乌黑的直发垂到腰间,一双美目顾盼有神。
郝心晴仓皇地往后退步,抬头看着门牌,2303,没错。她勉强笑问,“请问苏莫是住这里吗?”
女人打开门,递给她一对鞋套,郝心晴低头看到女人脚上穿的正是自己以前穿的拖鞋,粉色,上面还有一个小小的蝴蝶结,和苏莫脚上穿的款式一模一样,只是他的上面没有蝴蝶结。
苏莫就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头也没抬。
郝心晴局促地站在他身侧,小声说,“苏莫,我还钱给你。”
苏莫这才抬头,面色很淡漠,“现在有钱了?”
女人倒了杯冰饮递给她,“哪有站着说话的道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老师训学生。”
她其实有点渴,只是想到肚里的小生命,又不敢喝,正打算弯腰放在茶几上。
苏莫又开口了,“放心,没毒。”
郝心晴不好放下,只好站着喝下去,冷饮很冷,凉入心底。
女人拉着她坐在两人的中间,原本就不大的沙发挤着三个人,气氛怪异得她不知如何是好。
是非之地,得赶紧走人,郝心晴掏出支票就递给他,“苏莫,谢谢你,这是十万。”
苏莫接过后,盯着支票上的数字,再抬头时,微笑道,“封远华也忒小气了点,利息都没算上。”
郝心晴咬着牙,回答,“我还不至于用他的钱来还你的钱。”
苏莫似乎有些意外,随手将支票搁在茶几上,轻笑了两声。
郝心晴心里难受,掏出钱包,哆嗦着将里面的钱抽出,全部扔在苏莫脸上,“利息,你要的利息。”
苏莫也不动,任纸币滑落,掉在地上。
郝心晴蹭地起身,满脸羞怒,手指指向他,话却是再也说不出口了。她能说什么?她能告诉他自己并没有出轨,还是告诉他自己怀了他的孩子。
她只能紧紧地闭紧嘴巴,骄傲地离开,留给他一个挺直的背脊,她一步步走向大门,心里一点也不好过。
“苏莫,你这又是何必?”女人捡起地上的钱,声音温柔。
苏莫并不看她,淡淡笑道,语气复杂,“琳琳,你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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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心晴走在小路,心里难过极了。离婚后,她以为自己已经练成了金刚之身,不想,苏莫的几句话已将她伤得体无完肤。